被打得晕晕乎乎的孕妇听到这对话,便自认找到了事情真相,正巧又察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松动了,嘶声力竭的喊着:“宁氏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勾搭外人欺负我!我,我要告诉夫君!”她的嗓音沙哑的,哪怕离得这么近也只有竖起耳朵才能听清一二。
“我,我没有!”宁氏一脸包子样,惶恐的左右摆摆手。
林蕊蕊“嗤”笑一声,然后看向宁氏:“说实话,像你这样的性格,我惯来是最讨厌的。”
听闻,宁氏的脸色又暗淡下来。
林蕊蕊敲了她一眼,冷声道:“奈何你将厨艺卖给我,也算是我的人了,帮你出头也不是不行。”
“你,你……”宁氏怔怔地看着林蕊蕊。
“怎么?不乐意?”林蕊蕊瞥了她一眼。
“呜呜……”那孕妇巴不得宁氏反水,期待地看着这个在她心里一直很蠢笨的女人,想着顾忌着夫君,这软绵的主母一定会求饶吧。
“没,没有,”宁氏有些哭笑不得,她是个包子性格,但还不至于蠢得分不清好歹。林蕊蕊说得这般强买强卖的,无非就是占据个理由罢了。
那孕妇脸上灰败一片,她没想到那个脓包正妻,居然敢不保她,她难道不怕事后被夫君彻底厌弃么……不不不,说不定她还就想借手杀人呢……
思及此,孕妇用无比狠毒的视线看向宁氏,比看林蕊蕊的视线要狠毒多了,仿佛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样。
林蕊蕊蹙眉,然后又看向宁氏冷哼一声:“你也是,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下贱胚子,居然被这种玩意作践,听说你夫君的酒楼都是你的陪嫁,你简直就是给你母亲丢脸。”
“我,我没有,我明明是按母亲临终时给我的《女戒》上面做的,你休得浑说,”宁氏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这种软绵的性子也就只有在触及“母亲”这个逆鳞的时候,会爆发一下。
林蕊蕊倒是讶异了下,这姑娘还会发脾气,这证明并不算完全没救啊。
等等……
这宁氏的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呢,莫非这姑娘对夫君如此的忍辱负重,并不全是因为爱这个男人,而是与母亲的临终所托的《女戒》有关?莫非是钻了牛角尖,认为执行了《女戒》就能得到母亲的任何?!
如果这是真的,只怕那位母亲都要悔得从地下爬出来咆哮了。
林蕊蕊面不改色,说道:“怎么没有!你出嫁前,你是父母捧在手心的至宝,爱着呵护着,给你那么多陪嫁庄子不就是希望你过得好么,可你是怎么做的!恪守女戒,置自己的幸福与不顾,任由夫家的人作践,活成这副鬼样子。你说你母亲若是地下有知,可不得心疼死么。”
“我,我不是……”宁氏被训得一愣一愣,心湖在进行剧烈的激荡。
“你不是什么,想必你母亲临终前除了托付《女戒》,开枝散叶,不要嫉妒,更是嘱咐你要好好过日子对不对?”林蕊蕊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宁氏一眼,“你若是真要做大度的正妻,没人反对。可《女戒》上面说了不可为难妾室吗?说了不可殴打妾室吗?说了必须用嫁妆帮夫君养妾室吗?分明就没有啊!你怎么脑子就不会转一下呢?”
说到这里,她上前一步,狠狠地甩了孕妇一个耳光,然后赶紧掏出手帕,将自己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擦拭一遍,一副很是嫌弃的样子。
在场三人都被林蕊蕊这个举动给震慑住了。
林蕊蕊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氏,道:“这妾室如此嚣张,你若不想亲自动手惹你夫君生气,又守着那可笑的《女戒》,你大可从账上支出几两白银,找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妾室收拾了。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宁氏,你真是蠢笨。”
宁氏呆了呆,终于闭上了嘴。
见宁氏安静,林蕊蕊看向禁锢着孕妇的黒六,然后有些厌恶地看了眼那猪头脸一样的脸,嫌弃地说道:“下贱子看着都是一种货色。”
宁氏疑惑道:“是什么?”
“丑!”林蕊蕊异常淡定地回答。
“呜呜……”女人都是最在意容貌的,孕妇听到这个词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不停滴开始挣扎,但禁锢她的单手始终犹如铁壁一般,一动不动。
林蕊蕊冷声说道:“看到这种丑人,心情就会不好。教训教训,以免污染社会。”
虽然听不懂“以免污染社会”是什么意思,但宁氏也不是一个笨人,自然之道林蕊蕊打算做什么,不就是打算帮她出头么。离开家三年了,畏于夫君的怒气不敢回娘家,不敢与爹亲联系,三年了,三年都没有体会过这种不带任何色彩的关怀了。
宁氏呆了呆,眼眶突然大红,原本一直恍恍惚惚的犹如阴天一般的日子,忽然间仿佛从云层里射下一抹阳光,宁氏忽然有些迷茫,曾经的自己到底是为何才会变得如此逆来顺受呢?莫非自己真的理解错母亲的意思了吗?莫非不该做恪守《女戒》的正妻吗?!
林蕊蕊不理呆呆的宁氏,看向黒六问道:“若是主公的人被欺负了,会有什么下场。”
黒六思索了片刻,答道:“斩首示众!”
“嘶——”宁氏倒抽一口凉气。
“呜呜——”孕妇吓得一脸苍白,浑身都开始抽搐了。
林蕊蕊面不改色,蹙眉,然后摆摆手一脸无语的表情:“太粗鲁,太没有艺术性了。”
黒六嘴角抽搐了一下,死个人还要什么艺术性啊……闭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