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蕊往回走,绿荫里突然冒出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林蕊蕊心里囧了一下,莫非是杀手?光天化日穿黑衣的杀手?好囧的感觉。
脑部正发散思维,一袭黑裳的青年冷着脸,上下打量了林蕊蕊一番,眼中还闪着一丝怀疑的意思,顿了顿,说道:“我家主公要我问你,所谓”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女子生来不能与男性相提并论,必须”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才是克尽本分。这段话你怎么看?”
林蕊蕊心里泛起一股厌烦,作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心理医生,她最讨厌这种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了,还主公,尼玛,猪公还差不多呢!
等等,那主公言里言外的意思是看穿了她女子的身份?
不过瞧这黑衣人一脸犹疑的样子,显然她的装扮并非那般错漏百出,那么究竟是哪里有破绽?
可惜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深究,林蕊蕊深邃的猫眼微挑,露出一个风华绝代又显出讥讽的笑容:“公子真是问得有意思,那话不过是古时一妇孺的一家之言,信者可信,不信也无妨,偏偏有些个自认名流人士,看不起妇孺之人,却还将闺阁之言当做今世警言来看待了?能问出这话,想必是熟读那位女先生的书本,那么是否可以认为,你家主公已经认同那位女先生的才能,甘愿如同闺秀般熟读《女戒》呢?”
这完全是讽刺主公有闺秀女子的爱好呀!
黑衣男子嗔目结舌,瞬间一个激灵,嘀咕着,“我早说这般有才华的是位男子,偏偏主公不信,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的,果不其然,立马被狠狠地反讽回来了。”
这时,一个乳白色的飞鸽飞过。黑衣青年打开鸟爪子上绑着的条子,脸色一变,神色古怪地瞟了瞟站着的林蕊蕊,有些勉强地开口:“既自认高洁之士,学救人之技,为何修德不足,竟为难一妇人,没得掉了身份。”
林蕊蕊心里闪过一丝不屑,这什么话,是替那个小三打抱不平吗?
哼,她生平最讨厌那种“被狗咬一口却躲开的想法”,被冒犯了就要想法子讨回,有了伤口故作大方是傻!计较又怎么了,一点都不计较才真蠢,只会让人看着觉得好欺负:“我只看见我帮助了一对夫妻,戳破了一个恶毒的谎言,啊,对了,还让男子不至于无后,怎么你家主公看到的就那么……难怪有人言,善良的人看见的都是善意,助人的人看见的都是帮助,心很狡诈欺压百姓的人,看见的都是满目苍夷的欺负。”
黑衣人瞠目结舌,这拐弯抹角骂自家主公是狡诈之辈呢,可这话听听,却又异常有道理,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试图转移话题:“那话,是哪位大贤所言?”
“我说的!”林蕊蕊淡定道。
黑衣人再次被噎住,转移话题失败,又晃了晃脑袋,面色怪异很是难为情地说道:“咳咳,我家主公还提道,待得时机成熟,他会给你一个侧夫人的名分。”说完嘴里还低声嘀咕,“主公一定是受伤眼神不好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讽刺对方是女子,还许诺夫人之类,羞辱啊赤裸裸的羞辱啊……怨不得对方出演反击。”
侧夫人?赔——
说到底谁稀罕一个妾位!不对不对,谁稀罕一个大男子主义者的垂青。
若不是现在身上没有装备小毒药,否则一定不介意给这对主仆一点颜色看看!
林蕊蕊脸皮抽了抽,故作意味深长地说道:“先是诽我为女子,教导我女子娇客行事,现在又以女子分位相邀。莫非是想要我效仿龙阳君,立马向你的主公投诚拜服?只不过,真不晓得具体在床底之间,到底谁能做得”龙阳君“,谁又充当”魏王“的角色呢!”
音色渐渐流转得低沉沙哑,睫毛微扇,眼眸轻瞥,端得一副好fēng_liú的俊逸模样。
语言直白露骨,气氛暧昧丛生,黑衣男子的脸先是泛起一丝粉红,随后不自觉地就联想到此时正重伤求医的主公,艾玛,就现在这情况看,主公势弱,还真不知道具体会是谁压谁,谁在上面啊……
打住打住,自己怎么如此想主公!不管怎么说,主公第一会是最强的,对,一定不会被压倒的!
不对不对,情绪怎么被绕进去了?主公才不是龙阳之好呢!虽然他尚未娶妻,也没有侍妾,但是肯定不是龙阳之好,肯定……嗯,应该不是吧……或许,嗯,可能不是的吧……
一连串的联想过来,以前光觉得主公洁身自好,现在仿佛被林蕊蕊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黑衣的表情已经漂移起来。
林蕊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黑衣人,再一次甩袖飘若如仙的离开。
“小……少,少爷你刚刚去哪里了,翠儿都找不到你人了,”临近寺庙大门不远处一个提着斋饭篮子的翠儿急匆匆地跑过来,瞧见形若游龙站在那里吸引一大堆视线的林蕊蕊,顶着周围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骄傲挺了挺胸,走到林蕊蕊身边。
“刚刚碰到熟人了,”林蕊蕊越过还想絮叨的翠儿,指了指太阳,又指了指山庙门,微微一笑,“走吧,误了时辰只怕都进不去了。”
“是,是……”翠儿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小姐笑得实在是,怎么说呢,不会形容呢,就是能让人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蛋臊得发热。
林蕊蕊见翠儿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翠儿,走了!”
“哦,哦哦,哦好的……”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