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明白了,你这口气……”楚寒别过脸,不忍心看到蛊王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模样,“这口气,留着和你女儿好好说说话吧。”
他站了起来往门外而去,慕容云飞也扶着江山站起。
江山看着蛊王,想要说什么,蛊王却忽然道:“你总是那样,心太软,无法狠下心来,像你这样的性子在皇族里根本活不下去,你明白吗?”
“侄儿以后再也不是皇族的人。”江山眼底微微热了热,敛去眼底的泪意,他笑得无奈:“对不起,义父,我曾经如此恨你,对不起。”
“都过去了。”蛊王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看着他。
这一刻抛开所有的利益关系,也抛开所有阴谋诡计,两个人互视着,眼底只有那一点点为数不多的温情,再没有其它。
“不管怎么样,该硬起心肠的时候,不能心软。”
“义父……”
“我不能再教你什么,你好自为之。”
江山点了点头,抬起眼帘,望着屋顶,片刻后才又垂眼看着他,笑道:
“我已经错过一次,义父,当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会帮你完成心愿,你安心吧。”
“好。”想要伸手再去碰碰他,可蛊王现在却是连手都抬不起来,他只是笑着,淡言道:“回去休息吧。”
如同闲话家常那般,虽然是生离死别,但谁也没有说半句晦气的话。
江山离去之后,南宫冥夜也站了起来,看到宗政初阳把蜘蜘带回来之后,他看着宗政初阳问道:“风的伤势如何?”
“你去看看他吧。”
两人点了点头,一同步出了房门。
蜘蜘又扑到床边,紧握着蛊王的大掌,一看到他,眼角的泪又不断滑落。
“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你真的没必要这样。”这样,叫以后她怎么办?这辈子她再也忘不了这个人,再也忘不了他的救命之恩!
不管他是不是她的爹,她也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爹看待了。
蛊王轻轻回握着她的手,笑得温和:
“你真的是我的女儿,蜘儿,你的娘……是西域天坛教的圣女,她在你三岁大的时候便已经撒手人寰离开了这个世间,你身上流着的是天坛教圣女的血,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你的亲爹。”
他这一生或许要过无数的女人,但,爱过的却只有她的娘亲。
他们在一起的光阴太短暂,却已经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蜘蜘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话,她很小的时候便被门主带回了修罗门,从此一直在修罗门里呆着。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蛊王也不再跟她解释,他没时间为她解释太多了。
向她笑了笑,他又轻声道:“你过来,蜘儿,让爹好好看看你。”
蜘蜘凑到他跟前,蛊王又道:“把爹扶起来吧,爹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爹。”这一声爹叫的极其自然,看着他身上依然再不断溢出的血,她摇了摇头:“你不能坐起来。”
“早晚是要死的,你扶我起来吧。”
听他说起“死”这个字,蜘蜘又吓得滚落了一连串的泪水,她摇着头哭道:“你不会,你能活下去的,你一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蛊王不多说什么,只是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掌,依然道:“扶我起来好不好?扶我起来,你也到床上来,陪我好好说说话。”
蜘蜘拗不过他,只好把他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看到他身上一下一下涌出的鲜血,她痛得连呼吸都极度困难。
蛊王却笑道:“上来,蜘儿,到爹身边来,让爹抱抱你。”
本来男女授受不亲,她又不能确定这个是不是她的亲爹,所以他说要抱自己的时候,她还有一丝迟疑。
可是一对上他那一双饱含着怜爱的眸子,心下便再也没有半点抗拒。
她爬到床上在他身边坐下,正要开口说话,蛊王却忽然伸出手点落在她胸前的穴道上。
蜘蜘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了,看着他,她满脸都是惊讶:“爹,你要做什么?”
“爹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给你,爹愧为人父。”这么说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掰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自己。
大掌落在她的背门上,他又道:“蜘儿,以后你堂兄会告诉你前路如何走,他会助你夺回你该拥有的一切。”
蜘蜘知道他所说的堂兄是谁,感觉到他那一双大掌落在自己背上,一道醇厚的内力正经由他的掌心传到她的体内,她吓得立即尖叫了起来:“爹,不要这样!爹,你会死的!不要!”
“别说话,不然……容易乱了心神,咳咳……别说话,蜘儿……”蛊王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加重了掌上的内力,让自己身所有的内息源源不断地灌输到她的体内。
这样一种灌输,与运功疗伤完全不一样,他是想把自己全身的功力全部过渡给她。
蜘蜘是真的被吓得完全不知所措了起来,他已经伤成这样了,若是把功力都传给她,他会立马死去的!
想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内力正在侵蚀着她的身躯,与她原来身上的内功互相抵触了起来。
她不敢乱说话,怕自己气息一乱,内功反噬会伤到他。
可他如此传她功力,哪怕她不伤他,他自己也会把自己伤得无药可救。
很快,蛊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