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八妹登门,虽然她只同杨门主学了几个月,但她天分很高,尤其在施针上极有灵性,认得穴位精准,有她给丁怡施针最恰当不过了。每次行针后,丁怡都会感觉小腹热乎乎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再喝着汤药,又有活泼的丁姝在身边谈笑,或者同丁柔说起一些当家理财的事情,再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女,丁怡舍不得死,她的求生意志比原先强了很多。
至于丁敏她也一样在兰陵侯府住着,对丁怡的恭谨顺从,兰陵侯来看望丁怡时,她亦会主动回避,循规蹈矩得让丁柔意外,沉静下来的丁敏也越发的看不透了。
一日丁怡正在同丁姝丁柔讲解南边的生意,兰陵侯府赚的银子大多是从海上贸易获得的,听丁怡说起有多少只船,多高的船帆,走过那些地方...丁柔羡慕不已,她的心思活泛了许多,困在四角之地,即便享受到富贵尊荣,也没出门去看看的好,她不关心侯府赚了多少的金金银,她只想去看看丁怡口中的大船,看看太祖皇帝留下的战船。
相比较大明的闭关锁国,因穿越夫妻的影响,太祖皇帝又曾经立下铁令,大秦帝国永远不闭关,他们留下了符合冷兵器时代的战船,使得大秦帝国扬威海上,保证商路的畅通。
“太祖皇帝在弥留时曾说过,大秦帝国的将来在海上,而不是北疆。”
丁怡如此感慨:“太祖皇后也说过,海陆并进,但侧重还在海军上,北疆有信阳王足够了。”
丁柔抿嘴笑笑。他们虽然最后相爱想杀,但他们也给这个时代留下了足够的东西,江南兴起的先进萌芽,被信阳王屠戮的元蒙,几乎被灭绝的女真鞑子,在朝鲜日本等地的驻军,去西方的交流使团,一切的一切。都在避免随后几百年的屈辱,虽然大秦帝国存在的隐患弊病,但比起同时空的大明,大秦即便最后被推翻,也不会是外族。
大秦延续明朝的首辅制度。甚至比明朝时更加的完善些,有内阁,有首辅,再出个议会,也许就会三权分立了呢,只是这想法没个几百年不可能实现,好在大秦强大,民智开明。发展下去中土华夏会领先世界。
“每年用在海军上的银子多如流水,我听说大臣上书恳请皇上削减给海军,说是世上已经无人是天邦上国——大秦帝国的对手。”
丁怡是勋贵的夫人,听得的消息比丁柔要全面可信得多,勋贵大多做海上生意,没强大的舰队保护,海盗横行生意会差很多,遂他们最关心的就是是否会削减海军。但勋贵不掌权。他们在朝堂上没什么发言权,想要用银子收买朝臣,被御史弹劾是夺爵的大罪,大秦律例对此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
太祖帝后防着勋贵同大臣勾结,有御史,有检察院,稍有异动便会消除爵位。更有甚者抄家灭族。
“皇上如何决断的?”丁柔感兴趣的问道,丁怡哄铮哥儿如睡,儿子是越看越看不够,低声说:“据说派了尹探花去了江南,听说快回来吧。”
丁柔手指勾着衣裙。难怪当初他会说很忙,最近也没写书信,他去江南了,丁柔看了一眼四周富贵的摆设,她也想走出去看看呢,可如今她却只能呆在方寸之地。
丁敏瞥了一眼丁柔,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我听说尹探花会尚主。”
“我也听过这等传闻,他有才有貌,除了庶子让人诟病外,尚主也不奇怪。”丁怡说道:“倒也算不上主子,不是嘉柔县主吗?”
“他同嘉柔县主是天生一对,般配的不得了。”
丁柔见丁敏很确定的模样,好奇起来:“三姐姐怎会知道他们般配的?不是说尹探花去了江南?他在京城时,也没见嘉柔县主往来。”
丁敏轻笑,已有所指的说道:“即便尹探花为了将来也会想要尚主吧,嘉柔县主不仅得陛下皇后的喜爱,更是被二皇子当成最亲昵的侄女,听说高僧说过,嘉柔县主是二皇子殿下的贵人呢,”
丁柔手拿香妃扇摇啊摇,带起阵阵的馨香,俏皮的笑道:“又是高僧,看来高僧不仅抢杨门主的生意,还能兼职算命呢,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总是纠结在此等俗事中,哪有功夫研读佛经?哪有功夫拜佛念经?哪有功夫给信徒讲解佛经?难道说信徒上寺庙里不是为烧香拜佛,而是去找高僧批八字,看病去了?高僧啊...”
“噗。”丁姝捂着肚子,“呵呵,笑死我了,六妹妹,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些话好不好?笑死我了...”
丁怡也是满脸的笑容,“真真是不知道,高僧如何得罪了六妹妹。”
“真正的高僧是在寺庙里念经苦修,是在弘扬佛法,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俗事在他们心上无足轻重,他们专修的是佛理,苦修的是心境,今日给人算命,明日说谁命不久矣,被红尘的事情缠上,还敢说高僧?达摩祖师闭关十八年苦修,最后脚踏莲花去西方极乐世界,这在佛经上都有记载的,真正成佛的,坐化留下舍利子的才是高僧,我可不认为总是装神棍,给人算命的和尚是高僧。”
丁柔见丁怡若有所思,又见丁敏不屑的撇嘴,看来在丁敏的前生尹承善是娶了嘉柔县主的,否则她不会说得这么确定。娶了嘉柔县主,少奋斗十几年吗?
想起盒子里装得十几颗火石,丁柔自信笑笑,起码到现在为之他没有想娶嘉柔县主。尹承善总是借着他师傅的名义给老太爷送信,每一个月都会给丁柔写一封信,也许就是短短的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