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完,苏吟玉眼看老祖宗这就要给袁姨娘撑腰,连忙笑道“老太太,嫂子那人的和善温良您是知道的,若说她无缘无故就要撵个丫头出府,这哪里是她能做出的事情?不如把嫂子也叫过来,问问她这小溪犯了什么罪过吧。若真是那不能容情的,即便姨娘这会儿需要她,怕也不能坏了规矩,一个奴婢罢了,又不是离了她就吃不下饭的。”
袁姨娘恨得牙根都痒痒,知道这是苏吟玉故意帮阮云丝说话,果然,杨老太君就派了绿英去找阮云丝过来。
袁姨娘心里便有些慌张,从小丫头们嘴里只听说小溪和绿柳打架,奶奶偏帮那一头,萧姨娘咳了血,奶奶就命把小溪打十板子撵出去,她怀孕的人气性大,加上这些日子自觉受了忽视,恨不能找个由头闹一场子,让大家明白明白她如今对国公府来说是多么重要,当下一听,立刻火冒三丈的就过来了。
此时细想,这事儿肯定是小溪犯得错儿多,可恨老太君刚才都要允了的,只要小溪留下,便等于是狠狠往那女人脸上打了一巴掌,偏偏又让苏吟玉搅了局。万一那个女人过来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自己能不能保下小溪就说不准了,因心中又是气苦起来,暗道多大一个事儿,也不肯开恩,我这还是怀你们苏家的骨肉呢,若没有这孩子,岂不是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因越发恨怒,便在椅子中举着帕子呜咽不停只听得老太君和刘夫人都心烦意乱,偏偏想着她有身子,也不好刺激的。好容易等到阮云丝过来,两人才大大松了口气,却不料袁姨娘哭的声儿更大了。
阮云丝走进来见过了老太君和刘夫人,见绿英凑到老太君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心中便暗笑,想着绿柳那丫头倒是不肯吃亏,绿英果然就替她传话儿来了。一边又对苏吟玉笑道:“三姑娘这两日忙得什么?怎么不往我们院里来了?我这两天还想着抓你做白工却是白白打错了如意算盘。”
袁姨娘听得心中一凛,暗道如意算盘?这话怎么就像是说给我听的呢?因收了帕子咳了一声,先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接着抬头看向阮云丝,只是还不等说话,就见她望过来,笑吟吟道:“妹妹怎么也过来了?如今天气炎热,中了暑气怎么办?可见这能者多劳,就因为你太能干,身边那些丫头越发惫懒不知事了。刚刚我还撵出去一个十分的不像话。论理妹妹如今有了身子,对她们疏于管教,她们就更该谨慎些行事才是,谁知倒更是嚣张了,言语间不干不净的,我想着这样人在妹妹身边,一天不知道添多少烦恼,索性打发了的好,正要使人去告诉你,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那我亲自和妹妹说一声,你知道就行了。”
杨老太君和刘夫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心想总算是原形毕露了,就说嘛,她哪里是那种任人拿捏得性子,不然也不会在京城里落下这些传得沸沸扬扬的名声,这段日子扮贤良,恐怕不知拘束成什么样儿了呢。
心中虽这样想,然而见阮云丝进退有度和声细语,这番话虽然词锋厉害但竟不让人反感再看看双目圆睁的袁姨娘,更是比平日里可厌因两人也就不说话,只拿茶慢慢喝着坐在一旁看她二人交涉。
却听袁姨娘尖声道:“原来是这样,小溪在我妾身身旁伺候了这么些年,一向都是进退有据的,家下婆子媳妇们哪个不知道?但不知怎么今儿撞在了姐姐手里,就寻出这么些错儿来,妹妹实在离不得她,还要请姐姐开恩,若不是那十分不堪,就留下来吧。我这身边着实离了她不行。”
阮云丝皱了皱眉,也在刘夫人下首坐了,悠悠道:“妹妹这话说的,可让人怎么答?若说你现在有了身子,但凡能不惹你烦心的,我不该在这里唠叨。
只是这贱婢十分过分,将绿柳打的口鼻参血,嘴里骂的不干不净十分难听,更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这也没什么,妹妹如今这个情形儿,她们骄傲一些也是有的,我原想打她几板子教训教训也就是了,没料到萧姨娘竟被她气得咳血,如今还在屋里躺着呢,大夫三番五次的交代,这病要好生静养不能动气,我也吩咐下去过,结果一个奴婢竟然对着她跳脚大骂极尽侮辱,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咱们府里也有这样的恶奴了。闹到最后,竟然还是个妹妹离不开的?一个奴婢罢了,怎么就能到了离不开的地步呢?可见这奴婢平日里在妹妹面前惯会甜言蜜语欺上瞒下,若是妹妹留着她,岂不是把你的名声都损坏了?我的意思,还是槽●去的好。”
袁姨娘死死看着阮云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好,脑海中急速地转着主意,忽听老太君皱眉道:“眉娘咳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请大夫了吗?重不重?”
阮云丝忙起身答道:“回老祖宗话,刚刚在园子里,让那奴婢气得咳了一大口血上来。已经请过大夫了,也开了方子,让静养着。孙媳想,眉娘妹妹是个可怜的,家人都远在千里之外,素日她虽病着,可爷是重情重义的人,也从未亏待了她,一旦病得厉害,还找御医过来诊视,爷尚且如此,一个小小奴婢就敢当面吼她,这实在不像话,这样的恶奴留在府中,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败坏国公府的名声,因此媳妇做主,想把她打发出去。却没想到袁妹妹这样离不得她,这倒是让孙媳为难了。”
杨老太君和刘夫人心里明镜儿似得,心想你还为难?你这是早打好了主意。因看向袁姨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