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讲究个气象。试吃虽然不比开张捧场,但也是挺正经的。回头还要叫你给人家点评呢。快去换了!”
小权儿道:“真麻烦!都还有谁啊?”
“咱家就咱们母子,别家我不清楚。”十五婶打哈哈道。
“怎么大嫂不叫妹妹去么?”挺奇怪的啊。不叫他爹倒是没啥,他爹这些天都不在家。
“不是说了要当面点评么?你妹妹怎么好去抛头露面的。她也是大姑娘了。”
小权儿不敢再说,再说就要把话题引到都是因为他还不娶媳妇儿,搞得如今都还没替娴姐儿相云云。他和阿隆是好兄弟,不忍他一个人那么孤零零的。于是对这事儿也不热衷。
沈寄先到,这会儿还没到饭时,不过因为台上的表演挺精彩,上座率倒是比别的酒楼好多了。这也算是杳然居的特色了吧。自从十二金钗曲一炮打响,就一直走得这个路线。如今魏楹成了宰相,在大比之年,一些没有门路的生居然跑到杳然居要卖曲卖话本。这里头自然含着向丞相‘行卷’之意,想借此让魏楹知晓他们的才学。因此,里头不乏精品。杳然居表演的档次也就一直居高不下,推陈出新。
真写得好的,沈寄倒也乐意捎带给魏楹。因此还替他相中过两个得意门生。如此,更加成为了一个良性循环。虽然几年下来,也只有两人雀屏中选,但总归是给了人一线希望。
掌柜的带着人上了茶水点心,又躬身问沈寄要不要账册。
沈寄摆手,“有近来好的话本给我找两本来就好。至于账册,既然安排了方总账房派人来查,我就不了。”方大同这二十多年下来,已经成了相府的总账房。相当于是财务总监了。
沈寄了一会儿话本,十五婶母子就到了,被领到包间里来。
小权儿到沈寄便走了过来,“大嫂,你就只请了我们母子么?”
沈寄放下话本,“不是啊,还有客人。你别着急,先坐吧。十五婶,快请坐!上茶点——”今天要相的事一家彭姓三品文官家的女儿,他们是男方,自然是该早到一些。
小权儿两年前就是五品的将官,此次回来也升为了四品。另外,他还是赫赫有名的淮南魏氏的子弟。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位当朝宰相的大堂哥。因此,这门亲事倒不算高攀。对方家里也是香门第,门风极好。听说小姑娘倒不是一般的弱质女流,还颇爱舞刀弄剑。有一次跟着母亲上门来拜访沈寄,落落大方,言辞爽朗,沈寄对她的观感挺好。十五婶拜托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个小姑娘。这才有了今天的相。
对方要一小权儿脸上的疤到底怎样,是如沈寄所说无碍观瞻只是增添了男子气概,还是如外传的狰狞吓人。而且也想让这对小儿女见一面。这是对女儿负责的态度,魏家人自然也无话可说。如果真的冲着魏楹的高位一味攀附,她们还不敢要呢。
略坐了一会儿,小权儿有些起了疑心,“大嫂,你今天就是请我来试吃新菜品?”
“不是。大嫂替你相中了一个姑娘,想让你自己。你可别说你还小,这话小包子说得,你可不行。小芝麻马上就要出阁了。你可是当叔叔的。不能拖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你还是个武将。等一下,你就到里头去。我叫你,你再出来。”沈寄说着指指内室。那是供人休憩的地方。
小权儿挠挠头,十五婶道:“你大嫂可费了不少心,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小芝麻要出阁,她此时忙着呢。”
小权儿道:“大嫂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过的。”罢了,迟早都有这一遭。阿隆,我不能陪你单着了!小权儿也识时务,既然都被弄来相了,怕是再避不过了,只好从了。
沈寄见他不太排斥,便把小姑娘的情况说了一下,“你放心,不是光会绣花作诗那种。小姑娘很仰慕少年英雄,自己也会几手拳脚功夫。不过只是为了防身,要说多精通怕是谈不上。但是,这样跟你就能有一些共同语言了。”说着顿了一下,“至于长相嘛——”
见小权儿上心的听着,沈寄卖了个关子,“等下你见了就知道了。你小子可别偷,回头我叫你你再大大方方的出来。小姑娘也是个大方人,说要亲自和你见一面。”
小权儿瓮声瓮气的道:“知道了!”
事情很顺利,本来小权儿的疤就并不狰狞吓人。后来沈寄又厚颜跟太子妃讨了宫中秘药,十五婶逼着他擦了很长一段时日。如今来,也就是一道不长的、颜色稍微淡些的伤疤。并没有什么凹凸不平,皮肉外翻的模样。如此,对方就没有什么不满了。毕竟小权儿可是军中新贵,前程似锦。朝中又有宰相兄长保驾护航。魏相得今上重,又是太子的老师。他不是揽权跋扈的主,眼着魏家至少还要兴旺几十年呢。
而小权儿的确是对沈寄的眼光有信心,再到小姑娘长得不错,言谈行事外柔内刚,心头就肯了几分。彼此观感不错,接下来就是三媒六聘的流程了。两家的意思都是想赶一赶,在小权儿下次出海前把事情办了。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