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正在一边修理一张坏了的床铺,扬着小锤用力击打着,发出呯呯的声响。他的眼角瞄了一下凌威有点警惕的眼神,停下手,暗黑的脸颊带着微笑:“你小子是不是在找你身上原来佩戴的东西。”
“是。”凌威语气干脆,看了看身上的蓝色工作服:“我原来的衣服呢?”
“原来的衣服?”洪易撇了撇嘴:“撕得跟尿布一样,早扔了,其他东西你放心,我帮你收着呢。”
“拿来看看。”凌威伸出手掌向洪易晃了晃。
“你是不是对我们不放心,我们可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洪易有点不高兴,打开一个密码箱,拿出一包东西仍在凌威的床上:“你点点,是不是少了什么。”
凌威打开,针囊还在,那块紫玉佩也被放回香囊,另外还有一张银行卡。一切完好,他松了口气。向着洪易笑了笑:“谢谢。”
“不用客气。”洪易摆了摆手。方进军则看着那个针囊,疑惑地说道:“这是针灸用的针,不过外面的皮革花纹古朴,是个古董吧。
“朋友送给我的一件古物。”凌威把针囊顺手挂在腰间:“听说有升值空间。”
“那个香囊是你相好女孩赠送的吧。”洪易又点了一支烟,用力吸着:“里面的玉佩挺珍贵,我拿到附近的古玩市场,他们说给我一万元,我说朋友的,他们追着好几里地,被我骂了一顿,昨天还有人到工地打听。我怕别人打主意,就把香囊缝好,你可要小心点。”
“真的很感谢。”凌威把香囊挂到胸前,看来自己是误会他们了,要是想吞掉自己的东西,就说没看见,自己也不会知道在什么地方失落。
“等会我请客。”凌威扬了扬银行卡:“看看附近哪里有大酒店,表示一下感谢。”
“太好了。”洪易淳朴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这工地上的伙食太差,既然木头兄弟请客,我们也不好拂了一片心意,大酒店就免了,附近有一家小饭馆,我叫上兄弟们一起去。”
“别高兴得太早,等木头兄弟的脚好了再说。”方进军笑着弯下腰,开始在凌威的脚踝附近用手指按了按:“疼吗?”
“不是这里。”凌威当然知道他干什么,在找压痛点,针灸除了有固定的穴位,还会在受伤部位附近找相关痛点,称为阿是穴。
“这里吗?”方进军的手指移动了一下,凌威感到一阵酸痛,微微笑了笑:“是了。”
一手按着阿是穴,一手慢慢捻转着下针,方进军小心谨慎,手指慢慢捏着针尾搓动。凌威感到一阵麻热感从针尖扩散开来。方进军直起腰,长长舒了一口气:“得气了应该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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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气,出自《素问?离合真邪论》,即针感(或针响)。在针刺穴位后,经过手法操作或较长时间的留针,使病人出现酸、麻、胀、重等感觉;行针者则觉得针下沉紧;称为得气。这种针感产生的程度及其持续时间的长短,往往和疗效有密切的关系。特别是与镇痛效果的好坏有关。得气与否也是针刺麻醉成功的一个关键性问题。
对于病人来说,得气的感觉很明显,但是施针的人要从针体上感受出来,就要丰富的经验和感觉灵敏的天赋。
凌威对与方进军的能力微微感到诧异,深思地看着他圆圆的脸。方进军却并没有注意凌威闪亮的目光,而是小心地在悬钟穴和三阴交各下一针,手法很快。
“你对人体穴位好像很了解。”凌威故意装着一脸好奇:“速度这么快,不会扎错吗。”
“这点你尽管放心。”方进军自信地扬了扬眉:“人体七百多个常用穴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闭着眼都能扎针。没有名师指点,我这也算笨鸟先飞吧。”
“你一定会前途无量。”凌威赞赏地笑了笑,坚实的基础是成功的关键,就像盖楼房,基础不牢,就算建得再豪华,倒塌或是裂缝,也只是一堆钢筋混凝土的垃圾。
“方进军,快点过来帮我扎两针。”洪易在一旁忽然叫起来,手不停捶着后背,大声嚷着:“这个破腰,又犯病了。”
“洪头,我早就说过,做事悠着点,你这是旧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方进军嘟囔着,拿着针,掀起洪易的衣服,在腰部下了两根,不停捻转。
“你小子别废话,你当我想干活啊,可老婆孩子怎么办。”洪易大声笑着,不过有点不自然,可能是腰痛,微微咧着嘴:“难道你方进军来养活我全家。”
“得了吧。”方进军在洪易的后腰轻轻捶了两下,笑着说道:“我在你手下混这点工钱,还不知道将来娶不娶得起老婆呢。”
“一般乡下姑娘还是娶得起的。”洪易坐在床边,拿着烟盒抽一支烟叼在嘴上,瞥了方进军一眼:“不过你小子惦记着江南医学院的校花,那可不是三两个钱可以拿下的。”
“你别瞎说,李姑娘只是经常来指导我针灸,我们可没有其他关系。”方进军有点焦急,满脸通红:“再乱说我就不替你针灸,下次发作,痛死你。”
“好好好,我不说。”洪易哈哈笑着:“你个小王八羔子,还知道害羞。”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凌威悄悄拿出一根银针,在腿上的委中穴扎了下去,几秒钟过后,一股强劲的热流从腰间升起,直接向下冲向脚踝,肿胀的地方一阵剧痛过后,变得轻松无比。凌威取下针,满意地笑了笑,看来改变体质以后,力量激发的速度快了许多,病体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