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来临总是那么突然,一场细雨过后,清晨起来忽然感觉阵阵凉意,空气切格外清爽。风吹过,街道上落叶纷纷。抵抗力差一点的老人已经穿起毛衣,年轻人脱下夏装,秋装依旧迷人,凸显出年轻姑娘的玲珑别致。
成熟的季节,也是男人的季节,在秋天里男人打扮一下就充满韵味。但是凌威生性不爱打扮,也可以说他不修边幅,身体强壮,季节的变化感觉不大,清晨还是穿着短袖运动服一如既往地在院子里锻炼五禽戏。朝霞升起的时候,露水已经打湿了他满头黑发,有点凌乱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神外明亮。
“不错,真的脱胎换骨了。”耿老爷子站在院门口微微点头,一脸微笑:“一种天地灵气的融合,这就是大周天针法的玄奥之处。”
“调动天地原有的灵气,他做得比你当年还好。”耿老太太在一旁轻声说道:“这点可能和他学医有关,仁心。”
“针法本来就是医者创立的,云家的上辈到了晚年在五禽戏和大周天针法的造诣也不过如此,凌威却还年轻,前途无量。”耿老爷子略显感慨:“大周天针法有这样的传人,云家祖先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
“你说凌威和云家会有关系吗,不然云丫头为什么把医术传给凌威。”耿老太太声音很低,带着疑惑:“云家的医术可是不外传的,这样做冒很大危险。”
“云家衰败,云丫头可能担心失传,不过凌威也确实是个人才。”耿老爷子微微思索,按照道理,云丫头要传也是楚家,现在矛盾好像已经出现了,楚家和凌威必将势不两立。“
“楚家实力雄厚,凌威未必可以抗衡。“耿老太太担忧地看着手足舞动的凌威:“云丫头的举动不知是成全了凌威还是害了他。”
“那倒不一定,楚家依靠世家的实力,而凌威的实力是无形的。”耿老爷子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见:“凌威的影响力非同寻常,保和堂就是最好的例证,现在在药材方面又有长足的发展,我看楚家的前途才值得担忧,他们没有自知之明,要是有人才,云丫头也不会把大周天针法外传。”
“其实这样做对云丫头倒是好事,楚家的矛头全部转向了凌威,她倒是可以安心行医了。”耿老太太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些事我们不用管,只要不用针法害人就行。我们乐得清闲。”
“但愿如此。”耿老爷子略显感慨,语气中充满故事。缓缓转过身走出小院,两个人进行着他们恒久不变的散步。
凌威的动作缓缓停下来,望着两位老人的身影微微发呆,老人刚才的议论他隐约听见一些,不过只是片段,云丫头,楚家,保和堂,还有他凌威。显而易见和自己有关,但具体什么关系说不清楚。两位老人是奇人,奇人做事难免奇怪。凌威不想追根问底,耿老爷子也不会回答。所以老人在保和堂有着特殊的地位,表面只是熬药的工人,实际上在保和堂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保和堂的老板陈雨轩见到两位老人都是毕恭毕敬。
用干毛巾擦了一下汗水,凌威脚步轻快地到洗澡间冲洗一下,回到房间随便换身衣服,刚要出门,眼睛瞄到一张自己昨晚胡乱画的纸张,上面是一些奇怪的图案,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看起来。那是一张人体穴位图,后背上点了八个点,是童婉茹传授的针法,也是天医一脉留下的唯一东西。可喜研究了两天依然一无所获。那些点不是经脉上的穴位,也不是经外奇穴,看起来毫无用途,要不是那天童婉茹用这种针法令他起死回生,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种神奇的针灸方案。
笃笃笃,手指敲打门框的声音,凌威转过身,看到陈雨轩笑微微的脸颊:“怎么,凌大医师还在研究医术,你可又是几天没出门,建宁许多成功人士都想见你,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善于交际,他们有病尽可到前面找医生。”凌威把手中纸张放下,微微苦笑。
“你现在是神医,我们保和堂的招牌,他们当然找你。”陈雨轩轻声笑起来,充满喜悦:“还有人找关系开后门要见你,现在让你坐堂,我们门前的队伍要排上几条街。”
“哪有什么神医,要是所有病人都找我,我自己先累死了。”凌威笑着说道:“把疑难病转交给我,我们再和前面的医师一起研究,这样保和堂的根基越来越深。”
“保和堂有你真是幸运。”陈雨轩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几天前叶小曼的出现成了她的噩梦,希望破灭得有点丧气,但是,回到保和堂好几天叶小曼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凌威也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那天的事似乎是个幻觉。她心中的希望又有点死灰复燃,伸手整理一下凌威的衣领:“你看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
“什么日子?”凌威思索了一下,还是想不出来,等待陈雨轩提醒。
“为了崔溪镇瘟疫的事,董建业他们都回来了,这次瘟疫治疗引起全国重视,市政府特意为你们召开欢庆会,厉副市长亲自主持,刚才还打电话来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都忘记了。”凌威抬手摸了摸下巴:“陈老板,要不你替我去,反正这次功劳属于保和堂。”
“不行,你快点跟我走,先吃点东西,买身衣服装扮一下,你可是代表共和堂的形象。”
“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