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武馆门外,晚霞最后一抹艳红映照在姑娘的脸颊上,有一种活泼健康的美。插满糖葫芦的稻草工具歪斜在旁边的树上,她好像很疲惫,半眯着眼坐在路边花坛边一张石凳子上休息,一副一天辛劳后满足悠闲的姿态。
一个高大的身影踩着晚霞的余晖走出武馆大门,脚步坚强有力,皮鞋敲击在台阶上,清脆有节奏,不徐不疾,是一种训练有素的步伐,听声音可以分辨出每一步距离不差分毫。
卖糖葫芦的姑娘眼睛忽然睁了一下,站起身扛起糖葫芦直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糖葫芦,糖葫芦。”
四周的行人寥寥无几,也都是下班的行色匆匆。姑娘在这里叫卖有点显得突兀,刚了武馆大门的中年男人立即停下脚步,脸转向那位姑娘,大大的墨镜泛着光。犹豫了一下,转身向着姑娘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快捷,迅疾进入右边的一个小巷。
“他过去了。”姑娘侧脸对着藏在稻草工具里的对讲机,低声说道:“大家小心。”
“明白,他发现了你吗?”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
“没有,只是怀疑,就因为他多疑,我占据左边的道路,他只能向右。”姑娘轻声笑了笑。
“打草惊蛇,不错的计策。”对讲机里传来一声称赞,接着语气变得急促:“好了,我已经看见他了,你马上过来。”
“是。”姑娘低声答应,下意识做了个立正的姿势,眼睛瞄了瞄四周。看到两个小孩正在不远处玩耍,应该是附近居民家的小孩。姑娘快步走过去,身体微微下蹲:“小朋友,喜欢糖葫芦吗?”
“喜欢。”其中一个小女孩脆生生答应,旁边的小男葫芦,咽了咽口水:“不过,我们没有钱。”
“不用钱,这些全给你们。”姑娘把所有糖葫芦和工具一起递给两位小孩,两位小孩愣了愣,有点胆怯。姑娘笑了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拿去吧,没事。”
看着两位小孩抬着糖葫芦离开,姑娘灿烂地笑了一下,快步走进附近的公共厕所,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紧身休闲服的苗条姑娘走了出来,秀发披肩,曲线优美,身材玲珑凸透,肩膀上挎着一个紫色小包。
姑娘看了看武馆右边的小巷,向着侧面走了几步,迂回过一个院子,不远处的花丛边,两位中年人正在透过花草的缝隙查看。姑娘靠近过去,一边观望一边低声询问:“怎么样?”
“雅兰,你过来啦。”一位眉头皱纹很深的中年人面色凝重:“那个人还在,我们已经全面布控,可是,不方便动手。”
“怎么回事?”雅兰看见不远处那位中年人站在一棵花树下悠闲地抽着烟,这个小巷原本偏僻,不过有一个不大的小花坛在一旁。十几位老人正在议论着什么,离那位中年人很近。在远一点的几个路口,两三对情侣正依偎着窃窃私语,应该是埋伏好的人手。
“确实有点麻烦。”雅兰转过身,面带忧郁:“这个家伙喜欢用毒气之类的东西,身手也厉害,动手可能伤及那些老人。”
“不是可能,是一定。”皱纹很深的中年人语气坚定:“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通知西门利剑了吗?”雅兰柳眉挑了挑,英气勃发。
“通知了,马上就到,我让他直接从武馆那边包抄。”
“ok.”雅兰望了望左边的一栋居民楼:“可以上去吗?”
“二楼房间有我们的人。”
姑娘快步绕过花坛,登上二楼,推开一个房间,几位年轻人转过身,语气恭敬:“队长。”
姑娘挥了挥手,算是招呼,走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中望过手抬起来,反掌向后:“阻击枪。”
“队长,井上支柱可是毒气案的重要人物,击毙了他就断了线索,我们需要的是证人而不是死人。”一位年轻人低声提醒:“这样我们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有问题我负责。纵虎归山可就不好办了,我盯了几个月,这个机会很难得,稍纵即逝。”雅兰扫视一下其他人,迅速拨动枪栓,子弹上膛,举枪对着窗外,开始瞄准。中年人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妥,向前走几步,立即进入那群老人中间,雅兰换了几个角度,始终有人挡着视线,她气恼地抬手拍了一下窗台。
武馆内,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院子一下子一片死寂,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清晰的响声,武馆的学员和围观的人包括胡艺和他的手下都瞪大着眼。一个王开元都看中的人,未来拳王的人选,胡艺等人的大哥,如此重要的人物,一露面凌威竟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他妈找死。”一愣之下,胡艺暴跳起来,就连自己身上的伤和受的毒都忘记了,挥手指挥手下围住凌威,大声吼道:“相不相信我们剁了你喂狗。”
易春生见情形不对,凌威等人虽然和武馆的人是初次相识,但也是为了武馆出面和胡义等人交手,如果出了意外他可就太对不起他们了。立即抬手示意徐方等人,徐方和易春丽带着学员也围拢过来。眼看着混战就要展开,旁观的人同时向后退,地方空得更大一点。
暮色即将降临,光线暗了一点,但依然可以看清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武馆和胡艺的手下分两边围成一个圆形,中间的凌威和那个年轻人一直站着一动不动,就连眼睛眨一下都没有,气氛异常怪异。
“大哥。”胡艺叫了一声,等待年轻人的命令。他虽然比年轻人岁数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