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的春天温和宜人,午后的阳光柔和地照在街边的一个大门上,一块紫红的牌子上写着沧州武馆四个大字,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院子里围着很多人,不时响起一阵惊呼声,人群中间一男一女正拳来脚往打得热闹,围观的人除了武馆的学员,还有许多是被这里动静吸引来的街坊和路过的行人。
梅花拳脚配合着清脆的喊叫声,显得干脆有力,徐方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沉稳大气,不再用擅长的螳螂拳,改成质朴厚重的易家拳术,以厚重对付梅花的灵巧多变,倒是恰到好处,梅花占不到丝毫便宜,不过她一个保和堂的医生,姑娘家能和徐方打得难分难解已经让四周的人刮目相看了,两个人足足打了半个小时,额头都是布满汗水,竟然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梅花是争强好胜,徐方可完全为了武馆的面子,他心中不像梅花那样得意,,苦笑着,暗暗决定下次绝对不招惹女人了。
院门口又有人闻风而来,在围观的人群后加了一层,个子比较矮的踮着脚尖观看或者歪着屁股向里面挤。一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夹杂在人群中脚步沉稳地走进来,灰色短打风衣,戴着一顶旅游帽,一副大墨镜遮住了上半边脸的大部分,不过从刀削般的脸颊线条上可以感受到眼神的凌厉,刚在人群外围站下来,旁边的人立即不由自主地闪开一些,他丝毫不感到奇怪,目光投向人群里正在和徐方激战的梅花,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笑得僵硬,好像很不习惯笑。
大门外一个卖糖葫芦的姑娘举着一个稻草扎成的粗壮工具,上面插着许多火红的糖葫芦,也进来凑热闹,脸颊微黑,是那种风吹日晒的样子,眼神明亮,眉毛有点浓,但不失秀丽,反而增加了一丝英气,眉眼间带着小生意人的温和微笑,一身小碎花衣服有点皱,似乎已经穿了很久。几位小孩见到糖葫芦立即围过来,姑娘轻声笑着,一边拔下糖葫芦分给小孩一边逗孩子,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瞄着那位中年人,中年人似乎感觉倒什么,脸颊微微侧转,卖糖葫芦的姑娘迅速移开目光,一边叫卖着一边向院门外走去。
沧州武馆大门左拐是一个花坛,静悄悄空无一人,姑娘把糖葫芦放到一边,伸手掏出一个微小的手机,眼睛又瞄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大哥,我已经发现要找的人。”
“在哪?”
“沧州武馆。”
“继续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不能再跟,这家伙就是个老狐狸,警惕性极高,我不能以这个样子在他面前出现两次。”
“那就换衣服。”
“来不及了,他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几次都是这样跟丢的。”
“你等一下、、、、、、”手机那头的人在翻看着什么,短暂的停顿,接着说道:“沧州武馆向右有一个偏僻的小巷,想办法让那个人进去,我们前后夹击,这次绝对不能有差错,我们在中国耽误的时间够长了。”
“明白,你们快点布置人手,建宁刑警队的西门利剑那个中队比较出色,有必要的话请他们帮忙。”
“你放心,我已经通知他了,马上到位。”
“ok。”姑娘挥了挥手:“这边就交给我吧,我会让他走上华容道的。”
关了手机,姑娘扛着糖葫芦,四处转悠了一会,略作思索,倚在沧州武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眯着眼等待,嘴角带着笑,是胸有成竹的笑。她相信自己就是个猎人,再狡猾的狐狸也别想逃脱。
武馆内响起一阵掌声,打斗越来越精彩,凌威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看了看陈雨轩,轻声说道:“住手吧,别伤了和气。”
陈雨轩在梅花和徐方开始比试的时候也很兴奋,梅花取得一点上风就像她自己取得胜利一样,攥着拳头不停替梅花加油。但随着两个人打斗的时间越来越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也觉得有点不妥,她是个领导者,知道和气的重要性,梅花败了不要紧,如果胜了就相当于砸了沧州武馆的招牌。凌威一提醒,陈雨轩立即对着场中叫道:“梅花,闹够了没有,住手吧,”
梅花打斗得气喘吁吁,好强归好强,徐方毕竟不好对付,不是拼命,她也想住手,只是碍于面子,退出就意味着认输,当着四周这么多人,而且有许多认识的,她有点骑虎难下。听到陈雨轩的叫声,她立即退后一步,长长松一口气。
围观的人看得正起劲,梅花忽然收手,四周立即发出遗憾的嘘声。嘘声还没有落,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多么精彩的比试,怎么不进行了。沧州武馆的第二号人物竟然还不如一位小姑娘,我看用不着我们出手,沧州武馆这块招牌就要摘下来了,早早卷铺盖走人。”
刚要散开的人听到话里有话,立即把目光转过来,说话的人身材偏矮,看起来很壮实,脸型瘦长,带着讥讽的微笑,眼睛原本很小,笑起来就变成了一条缝。身后跟着五六个人,一色青西服,是办公室那种很正规的服装,但他们穿上看起来毫无气质可言,充其量也只像一群保镖打手。
“你们是什么人?”易春丽虎着脸盯着几个人,既然来者不善的架势,她也用不着客气,冷冷说道:“这里是武馆,你们可别胡闹。”
“我叫胡艺,”领头的人笑容变得有点暧昧,撇了撇嘴,小眼睛瞄着易春丽:“你是易馆主的妹妹吧,有几分姿色,要是你做馆主我倒拍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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