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交给永春岛的药液只够两天的份量,按照推算,应该有了反应。现在已是第三天接近中午,依旧没有一点消息传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是祝子期装病穿帮还是病人彻底放弃求生的**?
凌威在房间内皱着眉头走来走去,楚韵看着有点不忍,轻声劝道:“放松点,我们都是医生,应该比谁都清楚,不可能每一种疾病都能治好,既然他们放弃治疗,我们已经尽力,问心无愧。”
“要不然我们再去一次永春岛,问个究竟。”陈雨轩柳眉微蹙,小声提出建议。
“不能去。”凌威眼中光芒一闪,立即否决:“必须他们来才能显出诚意,对于病人这一点很重要,求生的意志必须强烈。”
“这样等着也心烦。”陈雨轩抬手梳理一下鬓前的秀发,看了看窗外:“我到前面大厅看看,永春岛的人来了没有。”
“不用去,祝子期很低调,即使来也不会大张旗鼓。”凌威摇了摇头:“我想一定从后门来,避开多事的记者。毕竟他们几天前广招各路中医引人注目,许多新闻机构一定还在关注。”
“凌威,你的看法果然与众不同,看,他们来了。”楚韵站在窗前忽然叫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凌威和陈雨轩立即凑过去,窗户对着紫玉河,远远望去,河上划来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船尾划桨的是一位少女,动作灵敏有力,船舱中坐着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子,带着宽檐帽,看不清面容,显眼的是船头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背着手,迎风而立,看气势就是永春岛的祝子期。
小船快速靠近保和堂后面的小码头,人也看得更清楚,少女正是服侍祝玉妍的朱珠,她麻利地把小船系好,扶着船上的女子慢慢走下来,祝子期紧跟在身后,步履从容不迫。
“我去接他们上来》”陈雨轩一边向书房门外走一边扔下一把钥匙,大声说道:“打开隔壁房间,”
书房隔壁的房间并不大,但是桌椅沙发,空调床铺齐全,还附带一个卫生间,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凌威刚刚进门扫视一眼,陈雨轩已经走了上来,和朱珠一左一右掺扶着那位姑娘,嘴里不停说着:“祝姑娘,小心,小心。”
祝玉妍戴着大墨镜,口罩,脖子里围着围巾,捂得严严实实,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祝子期一言不发,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叫楚韵。建宁医院外科专家,”楚韵见祝玉妍面对着几个人模样有点犹豫,立即笑着介绍:“这位姑娘是保和堂的当家人,川藏药王的弟子,还有这位凌威医师,子午流注用得出神入化。”
楚韵说得毫不谦虚,倒不是为了炫耀几个人的本事,而是为了增强病人的信心,心理治疗也是医学的一部分,尤其在一些重大疾病的康复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果然,祝玉妍身躯挺了挺,精神振奋了一点,声音略带嘶哑:“楚医师,你们先瞧瞧我爹的病。”
“祝先生,您出去一下,到后院散散步。”楚韵转身向祝子期使了个眼色,祝子期立即走了出去。楚韵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祝玉妍开口就关心父亲的身体,说明凌威的计划成功了,祝玉妍果然爱父心切。心中燃起了求生的**。
“祝姑娘,你父亲的病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楚韵一脸冷静,拿出一张化验单在祝玉妍面前晃了晃:“他现在主要是静养和调理,不能受太大的打击。”
“我知道。”祝玉妍语气有点哀求:“楚医师,我爹说过,你是著名的医师,医学院的高材生,求求你救救我爹。”
“你爹的病我们会尽力,你尽管放心。”凌威走近祝玉妍,沉声说道:“现在你的恢复才是至关重要,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父亲就没有人照顾,后果你应该知道。”
“我明白,凌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办。”祝玉妍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们想先请你把墨镜和围巾,口罩取下来,看一下你的病情。”陈雨轩看着祝玉妍的脸,说得格外小心,尽量显得自然。
“好。”祝玉妍抬起手放在墨镜上,犹豫了一下,缓缓取下来,接着是口罩和围巾,一张圆圆的脸蛋呈现在眼前,有点浮肿,嘴角和脸颊布满猩红的班,像一个个翻飞的蝴蝶,触目惊心。
“红斑狼疮。”楚韵陈雨轩和凌威同时低声惊叫,目瞪口呆。
红斑狼疮是一个累及身体多系统多器官,临床表现复杂,病程迁延反复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红斑狼疮和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一样还未能找到确切的病因。一般认为它与遗传、感染、内分泌及环境等因素有关,人们看到得这种病的人,在颜面部或其他相关部位反复出现顽固性难治的皮肤损害,有的还在红斑基础上出现萎缩,瘢痕,素色改变等,使面部变形,严重毁容,看上去就象被狼咬过的一样,故而被称为红斑狼疮。
红斑狼疮还有一个最典型的症状,就是像祝玉妍脸上一样的猩红色蝴蝶斑。凌威等人一目了然,就知道是这种目前没有任何特效方法治疗的顽症。
“我是不是很丑。”祝玉妍笑得有点凄凉,对于女人来说,容貌重于一切,甚至超过生命。
“不,你很美。”凌威目光柔和地看着祝玉妍的脸颊,他不能显出一丝厌恶,连皱一下眉都不可以,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打击病人的情绪,声音尽量显得温和:“祝姑娘,你放心,我们会让你恢复青春靓丽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