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山野,吹落一片片还没有落下的枯叶,显得有点萧索,叶小曼在山坡上来回走动,不时看看手机,神情越来越焦急。程怡然低声说道:“小姐,冷静点,你也是在生意场上滚打过来的,应该知道焦急于事无补,现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生意毕竟只是钱财,现在可是人命关天。”叶小曼指了指山坡上的洞口,柳眉紧蹙。
“吉人自有天相。”程怡然安慰着说道:“凌威一心治病救人,老天爷一定会格外照顾。”
“照顾个屁。”一向矜持端庄的叶小曼忽然爆出粗口,烦躁地说道:“我这辈子就听天由命,好不容易有点治好疾病的希望偏偏如此艰难,我不相信老天爷,我要争取。”
“我们已经在争取。”程怡然拉住叶小曼的手:“从建宁来到这偏僻的山区,你抛开所有优越的条件,也算一片诚心了。”
“不行,我的诚心还不够,应该和凌威一起进去的,毕竟是为了我他才冒险。”叶小曼甩开程怡然的手,伸手抽出程怡然腰间准备以防不测的手枪,保险已经打开,随时可以用。
“小姐,你要干什么?”程怡然慌忙拦住叶小曼:“冷静,要冷静知道吗,从小你就这样教我的,你自己怎么忘了。”
“我冷静不了,你们谁也别拦我。”叶小曼举着枪,情绪变得失控,慢慢向洞口靠近:“我现在进去,死也陪着凌威。”
“不可以。”林老爷子,程怡然还有两个手下一起大叫。
“不。”叶小曼一只脚已经退进洞,大声叫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要是不回来也别进去了,就算我葬在云梦山好了。”
“小姐,我们和你一起得像临别遗言一样邪乎,更加不放心,几个人一起追过来。
叶小曼刚转身向洞里冲,一个人迎面跑来,一下子把她撞出洞口,叶小曼刚要说凌威,张开嘴惊讶地愣住了,入目的是一张丑陋的脸,眼歪鼻斜,五官扭曲。当然不会是凌威,凌威五官端正,就算被人打了几拳也不会变形到如此难看。
这人正是被凌威打伤的柳五,他已经把期门穴上的银针取出,凌威仓促下针,只是一般损伤经脉的手法,没有按照大周天针法来计算。经过一阵奔跑,柳五全身气血运动加快,胸腹部的疼痛已经减少很多。看到叶小曼和程怡然,他眼中一亮,舔了舔嘴唇,不顾肩胛还在流血,呵呵笑道:“两位美女在这里等谁呢?”
“你看到凌威没有。”叶小曼关心凌威心切,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立即出言询问。
“凌威?”柳五眼中露出残忍的光芒,好小子,坏了我的好事,就拿你的女人开刀,阴阴笑着说道:“不用找了,凌威已经被我杀了,你们俩就跟着我好了。”
“放肆。”程怡然的一位手下大喝一声,向柳五冲过来,柳五冷笑了一下,伸手一抓,就把那位青年肩胛连衣服带肉撕下一块,青年痛得面无血色,惨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昏过去。
“你况不妙,双手抱着手枪,闭着眼睛就开了一枪,子弹一下子钻进柳五右边的胸口靠上的部位,柳五感觉到胸腔一阵冰凉,低声吼叫,如同受伤的野兽向叶小曼扑去。叶小曼并没有用枪杀过人,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继续开枪,一转身就向洞里狂奔,柳五跑到洞口,并没有追进去,而是伸手击打洞口的一快石头,石头被他一下子打下一小块,洞口忽然落下一个大石门,堵得严严实实。
“小丫头,你就永远留在里面吧。”柳五狞笑几声,看着围过来的程怡然等人,不敢再动手,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胸部,拔腿向远处狂奔而去。
“小姐,小姐。”程怡然等人用力推晃着石门,石门纹丝不动就像和大山连成一体。程怡然又趴在石门上听了听,没有叶小曼的回声,石门显得冰冷死寂。
叶小曼没有听到石门外的叫喊,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去听,身后石门关上她都没有在意,她原本担心凌威的安危,柳五的话更让她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就见到凌威,平时相处也还罢了,面临生离死别,她心中忽然感到一种极端的恐惧,她想好了死就死在凌威身边,那也算一种温馨,可现在凌威不见了,自己最后的时光不再美好,而是空荡荡毫无着落。她必须找到凌威。
现在,叶小曼不再是一个总裁,就是一个情窦开得有点晚的女孩,嘴里不断念叨着,凌威,你在哪,你在哪。脚步不停向前方走去。
女人胆小,那是在一般情况下,胆大起来却比男人更毫无畏惧,叶小曼一手紧紧握着手枪,另一只手攥着,脚步坚强有力。经过一个向下的小道,她不一会儿就来到凌威经过的树林,在粗大的古树之间穿行了一会,叶小曼和凌威当时的情形一样,一下子愣住了,转来转去竟然还在原地没动,太邪门了。
沿着两颗大树的中间望过去,没有多远必定有一棵树挡住视线,向前走遇到树必定左拐或右拐,按照数学计算,几十棵树就有上万种走法,当然不能凭计算一条一条试,叶小曼又不懂古阵法,唯一方法就是观察,凭着一个姑娘的细心和直觉。
叶小曼在原地站了一会,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然后一边走一边注意地面的变化,雨后的地面很潮湿,留下许多踩踏的痕迹,很凌乱。有很多是她自己的,当然还有凌威走过留下的。凌威是上了树梢离开,叶小曼没有那种能力,想都没有想上树。她观察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