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极度的危险,通常的感觉就是惊慌,勇敢一点的是感到兴奋刺激,就像韩震天,瞪着眼,眼中寒光闪闪,如同一个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还有一种人就是极度的冷静,不仅有过人的定力,还要有经历过生死的淡定,这种人假山后面的一群人里只有两个,祝子期和凌威,祝子期是杀手,历经风雨,生死不惧,当然冷静。凌威在龙骨崖的几年生不如死地瘫痪在床,自然也看透了许多东西,他平常表现的懒懒散散不是生性如此,而是许多事他不在乎。
“我瞧瞧。”凌威忽然走到朱珠身边,一把拉开她,从石头缝隙里瞄了一眼,转过身,一手拿着军刀,一手从倒在地上永春岛人的身上扯下一件衣服,瞄了一眼大家:“我试试,你们暂时别动。”
“你、、、、”祝玉妍张口想阻拦,却又找不到好的理由,轻声说道:“你小心。”
“知道。”凌威微笑着看了祝玉妍一眼,目光温柔。然后转回身,偷偷注视着那群渐渐靠近的人。
越来越近,双方的神经也绷得越来越紧,凌威可以听见对方的脚步声,轻缓但沉重,说明那些人也不比这边轻松。近了,再近,那些人中有好几个举起手中的东西,意图很明显,就像祝子期预料的那样,烟雾弹扔过来,大伙无处藏身,只有冲出去厮杀,等待他们的不仅有长刀,还有子弹。
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凌威行动了,抬手轮了一下,手中的衣服被空气鼓起,像个人形,然后高高抛出去,夜晚灯光不是太明亮,离得又有点远,那件衣服就像一个人腾空飞跃而出,扑向对方。
两声枪响伴随着刀挥动的声音,程明清和他的手下几乎同时把目标对准那件衣服。凌威身体一矮,贴着地面向前窜出,如一只小鹿,一闪而过,手中军刀闪动,准确地对着那些人的脚筋,刀口薄而锋利,两个人的脚筋应手而断,脚步一软,坐在地上,凌威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这一刀下去即使把脚筋接起来,要想恢复如常人那样行走都困难,至少想做个杀手是不大可能了。
其他人反应很快,迅速提脚后退,手中长刀放弃空中的衣服,向地面划去,凌威纵身而起,贴近一位对手,刀向着他的脖子抹去,近身打斗,对方的长刀反而不起作用,唯有抬起胳膊挡住脖子,身体迅速后退,刀在手腕划开一道伤口,但是总比脖子被拉开强。
凌威身体一旋,快速靠近另一个人,刀一晃,吸引对方注意力,出击的却是手掌,贴在对方腹部,用力一抵,那人立即飞了起来。不断的紧张打斗,凌威的体质再一次飞跃,大周天针法激发的能量发挥出来,配合五禽戏的运用,威力出奇的大。刚击飞一个人,立即向猿猴一样灵巧地扑向下一位。
程新华一直举着枪,可凌威贴着他的手下周旋,根本无法开枪,第四个人被凌威打得飞了起来。他感到一丝恐惧,此时的凌威,威风丝毫不亚于祝子期,他贸然出击,虽然有点主动的优势,但他对付的可是一些训练有素的人。程新华知道自己手下的厉害,平时都是以一敌几,所以他才觉得凌威有点恐怖,如下山猛虎般咄咄逼人。
“大家后退。”程新华高声喊着,举着枪等待机会。
那些人也被凌威的疯狂吓得有点心惊,听到程新华的话立即同时退了回去,把凌威一个人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程新华狞笑着瞄准,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枪响。忽然凌威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枪响的同时一纵身消失得无影无踪,子弹击打在石头上,冒起一点火花。
程新华等人面面相觑,凌威行动诡异,飘忽来去,转眼折伤几人,他们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再次进攻。没有稳妥的计划,照这样的情形再被凌威偷袭两次,这边人员消耗太大,形势就会反转,凌威等人反而会变得人数占优。
程新华和程明清低声快速交换着意见,另一边,祝子期却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他看着陈雨轩从洞里拿出来的钢板,低声说道:“用钢板挡住身体,从小道爬上去,再把钢板滑下来,一个一个走,我断后。”
原来,祝子期让陈雨轩取钢板是为了挡住子弹,这样可以放心从小道登上后山而不畏惧程明清的射击,子弹要想击穿几公分厚的钢板绝对不可能,就是钢板重了点,还好不是太大,半人高,弯腰躲在后面刚刚好。
“不行,您身体受伤,要断后也是我来。”凌威立即否决了祝子期的建议:“你和祝玉妍先走。”
“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经不起折腾,支持五分钟没问题。”祝子期似乎打定了主意。对凌威说道:“你带祝玉妍走,这一场恶战过后,程明清父子今天就算逃脱,也无法藏身,会受到通缉,你们在建宁应该安全。再说,这个人是我培养的,就算死我也要带着他,省得留在世上害人。”
祝子期目光坚定,令人无法反驳,此时此刻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凌威看了看祝玉妍,低声说道:“你身体最弱,先上去。”
“不。”祝玉妍抱住父亲的胳膊,倔强地摇了摇头,祝子期叹息一声,抚摸一下祝玉妍的秀发:“傻孩子,留下来我们都得死。”
“要死一起死。”祝玉妍毫不惧怕,就像那天在江面上毅然舍弃生命陪着凌威一样,这世上能让她不顾生死的除了凌威就是疼爱她的父亲。
祝子期为难起来,就在他们商量的片刻,程明清父子似乎又拿定了主意,他们竟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