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行都会有竞争,中医也不例外,它和西医不同之处就是不同病症个人见解不同,用药方法也不同,还有许多经验方和祖传秘方,这些都是立身的本钱,自然无法交流,就是一般病症的治疗,除了要好朋友切磋,也是守口如瓶,更不用说公开了。
保和堂却开了个先例,对于一些典型的病症有独到见解和治疗方法的,都会记录下来,说明观点和治疗原则,放在一个十六开硬皮面笔记本上,分门别类,查找时十分方便。每个人都有记录,两位资深老中医也不例外,原因很简单,凌威和陈雨轩也会把治疗方法毫不保留地写下来。当然,一些秘方各自只写了名称和功效,大周天针法和陈雨轩的子午流注的上层技巧只是偶尔提及一些简单的。
这也只限于内部交流,绝不外传。这样一来,宝和堂内各自不藏私,关系融洽,平时闲着还会拿一些医学问题讨论,虽然会争得面红耳赤,但也是其乐融融。
凌威每天上午病人最多的时候会亲自坐堂问诊,经验永远是最重要的,不要说行医,就是任何一行闭门造车都是极不现实的,手艺在不断磨练中才能越来越精纯。
祝玉妍每天会在大厅里坐着,看凌威神情平静地替一个个病人把脉,开方,偶尔会给凌威倒上一杯茶,凌威报以温和的微笑。每次看到这个情景,陈雨轩心中就会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好像自己掉了一样贵重的东西,心神不宁。最后她干脆不坐堂问诊,一心研究龙舟比赛的事情,
楚韵最近似乎很忙,只是来过一次,和凌威交流了一下怪病的事情就匆匆离开。陈雨轩托她找朋友为龙舟比赛做工作服,几天后办成了,但是她没有露面,只是让人把衣服送来,淡蓝色背心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十分威武。陈雨轩拿着衣服反复观看,爱不释手,见到凌威从前面大厅下来走进后院,立即迎过去,在凌威身上比划几下,轻声笑道:“你看看,穿上是不是很大气。“
凌威拿过衣服看了几眼:“我又不参加划船,就不用穿了吧。“
“一定要穿。”陈雨轩随手把衣服套在凌威身上,一边细心地扣着衣扣一边轻声说道:“这次多亏你老丈人帮忙。”
“老丈人?”凌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低头看着陈雨轩水润红艳的脸颊,。
“当然是祝子期了,人家连嫁妆都过来了。”陈雨轩整理着凌威的衣角,淡淡说道:“五百万入股,永春岛的基业成立一个儿童基金,孙笑天最近就在忙这些事,他说有了这笔资金,我们保和堂就要把生意面向全国了。”
人生在世,往往忽略了身边的一些东西,等到即将失去才知道珍惜,当凌威被祝玉妍的热情打动,即将成为一对的时候,陈雨轩的失落感越发强烈,看着凌威宽阔的肩膀和脸上真诚的微笑,她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近朋友介绍几位她都见了面,人才家庭都不错,但是没有那种感觉,现在忽然明白了感觉在哪,却已经回天无力。
陈雨轩温和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忧郁,凌威记得自从进了保和堂,,无论什么困难陈雨轩都会笑着面对,现在规模扩大了,她怎么反而有点不快乐,忍不住低声关切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多找些帮手。”
陈雨轩微微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凌威的脸颊,轻轻叹息一声:“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两人贴的很近,陈雨轩有点哀怨的语气和神情,立即让凌威心中一热,触动了那种淡淡的温柔。他忽然发现陈雨轩除了是个爽快干练的老板,还是个娇柔妩媚的姑娘,水灵的眼睛,白皙的脸颊带着桃花般娇艳,红红的嘴唇在这一刹那充满诱惑。
心灵的碰撞往往在不经意之间,令人淬不及防,一种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弥漫,相互凝视着,默默无语,也没有动,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这种感觉只能存在一刹那,动一动就会破碎,而且永远难以找回来,凌威不是个花心的人,对感情的认真负责让他不可能产生脚踏几只船的‘浪漫’。
“你们在干什么呢?”祝玉妍笑着走过来,语气温和,带着一点调侃。
“你是不是吃醋啦。”陈雨轩大声笑起来,有点夸张,看着祝玉妍的脸,反问了一句:“我们是同事,可是要天天在一起的呀。”
“我才不吃醋呢。”祝玉妍拉住凌威的胳膊,满脸幸福的娇羞:“这样说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凌威有一种被摆布的感觉,这也是一种享受,比起那些以征服女人为炫耀的男人更加享受,因为那些人得到的往往只是女人的**,一阵快乐过后会是更加空虚,所以不断追求下一个女人,直到精疲力竭。
下午,凌威第一次真正观看了师小燕训练划龙舟的场景。地点是在太湖宽阔的水面上,训练龙舟的有十几家,四处散开。保和堂的最抢眼,龙舟淡黄色,曲线优美,龙头高高扬起,孙笑天站在最前面,挥舞着红色小旗负责指挥,师小燕站在船尾,面前一面大鼓,挥舞着手臂用力击打着,鼓点声声中,包刮韩震天等人在内的二十位精装青年,在狭长的龙舟上整齐地坐成两排,舞动着木浆,水花声伴随低声的吆喝,十分壮观,尤其是他们衣服后背上绣的金龙,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栩栩如生。
“加油,加油。”祝玉妍站在快艇上,一手扶着凌威的胳膊,一手用力挥舞,大声叫喊。朱珠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