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虽然也是意料中的一件事,但真的来了还是令人感到不安,即使是看惯了死亡的医生也会感到异样的难受、毕竟代表着一次失败,一个生命的消失。
看着病人忽然死去,明玉一下子呆在当场,心中失落之余也有点后悔,这个病人是自己实验修改药方的结果,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修改竟然出现了这样难以挽回的意外。
“快,抢救,电击心脏起搏。”凌威快步走到病床前,大声叫着。
“没用的,这种病不能强刺激,接近死亡的时候无数家医院做过实验,电击加快死亡,何况现在、、、、、、、”明玉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设备。”
一个小的中药堂,临时找的住处,当然不会带着先进医疗设备。凌威焦急地四处扫视一眼,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钢针,顺手拿起一根,左手在病人胸口摸了摸,右手的钢针猛然扎下去。他拿的钢针是最长的,一闪之间全部深入,旁边的病人家属和明玉等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钢针所处的位置是心脏,虽然是死人,扎下去还是令人心惊。
“你干什么?”一个中年女子对着凌威大声喊起来。显然是病人的老婆,凌威并没有理她,而是摆了一下手,示意别捣乱。伸出手指在病人胸口那根针针尾弹了一下。
“你闪开,他已经走了,别再折腾他。”中年女子继续喊着,冲向凌威。在她心里,明玉是救人的神医,她已经不救了,凌威一定不行,只是瞎折腾而已。明玉看着凌威沉静果断的眼神,觉得有点特别,伸手拦住中年女人,示意她稍等。
中年女人诧异地站立下来,一脸疑惑。忽然,那位已经死了的病人忽然动了动,咳嗽了一声。身边的人再一次震惊起来,中年女人从悲伤到恼怒再到惊喜,声音有点沙哑:“他活过来了,活过来了,他没有死,没有死。”
生离死别永远是最感人的一幕,但是,凌威丝毫没有被感动,因为病人只是暂时强刺激之下有了生机,还没有脱离危险。弯腰快速把了一下脉搏,向刚刚赶来的老董挥了一下手:“原来的药液,外加十克龙涎香。”
“龙涎香?”明玉失声叫起来。她知道凌威有龙涎香,但绝对没想到会在一位普通病人身上使用。
“有什么不对吗?”中年女人听到明玉的惊呼,紧张地瞪大眼。
“没什么不对,只是龙涎香太贵重。”
“有多贵重?”中年女人声音平静了一点,觉得也就是一种药材,十克能值多少钱。
“无价之宝,这个世上几乎绝迹,传说中的东西,说不定也就这点了。”明玉回答有点沉重,语气中明显听出用在这里有点可惜了。中年女人听懂了明玉话中的意思,噗通一声跪倒在凌威身边:“谢谢,谢谢。”
“别这样,先闪开吧,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凌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枪救人的时候不喜欢干扰,因为生命会在干扰中不经意地消失。无法挽救是命中注定,人为耽误就难以原谅了。
老董急急忙忙取来药液,龙涎香直接放药液里让病人服下,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病人的情况缓和下来,苍白的脸颊慢慢恢复红润,凌威又把了把脉,微微松口气:“好了,好好休息,暂时没问题。”
病人家属的千恩万谢声中,凌威毫不迟疑地转身,病人救过来了,他的事也就完了。对于感谢的场面他已经毫不奇怪,名利钱财对于他毫无意义,不必要敷衍,而且他心里还装着很多事,尤其是这个奇怪的病和奇怪的药方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联系,他需要静下来思索。
回到房间刚刚落座,打开手提电脑,明玉走了进来,轻轻在一旁坐下,说了声:“谢谢你。”
“谢我什么,只是碰巧而已。”凌威的语气也很淡,明玉显然不相信他只是个普通商人,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不过凌威不想证明什么。向明玉摆了摆手:“别乱想了,还是研究这种病吧,好像很难,如果拿不出好的方案,你赢不了马大海的。”
凌威的态度很明显,明玉也只好把好奇心收起来,站起身离开。凌威开始埋头查资料研究药方。一连两天,他都在住处没有外出,不时看一看天然居收留的那些病人,把脉观气色,病人的情况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不好不坏,停了药立即就有危险。
凌威进出病房除了问一下病人的情况,很少说话,一直皱着眉,天然居的两位医师几次想阻止凌威,都被明玉拦住。明玉就算再幼稚也已经从凌威老成的动作中看出他懂医术,而且是精通。按照他抢救那位病人的手法不应该是普通人,甚至不是天然居可以容下的。这点让她更疑惑。不过,凌威表现出对病人的尊重,毫不犹豫把龙涎香给一位素不相识的普通病人服下,可见在他心里生命重于一切,无论贵贱,这需要绝对的人格,值得信任。
朝阳照进窗户,凌威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老董已经晨练后回来,穿戴整齐,向着凌威笑了笑:“今天还不出去吗?”
“不考虑了。”凌威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站起身:“出去转转吧,最近那些人在搞什么,有成果没有。”
“没有,和你一样,走进了死胡同。”老董说得很平静很客观。因为凌威在苦苦思索的时候其他不同医院和中药堂的医师们也在禅精竭虑,结果和凌威一样,一筹莫展。从新闻上可以看出来,一再强调的都是有关部门正在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