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老董打开府门,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旁边的栓马桩上晒太阳。快到晌午的时候,蒋捕头带着一高一矮两个捕役跨着钢刀,举着长矛来了。老董白了他们一眼,装作没看见,眯着眼睛装睡着。蒋捕头也没搭理他,带着人直接进了府门。
过了一会,有人从府里出来,站在门口喊老董赶快进院子,说府上丢了东西,蒋捕头带着人来查案,让他抓紧进来。老董正觉着无聊,听说了这消息,一下子振奋起来。
他幸灾乐祸地问来人,府上什么东西丢了。来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老董心里想肯定是老孙以前和老白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暴露了。他越想心里越乐,心里一阵狂喜,再******叫你狗娘养的老孙威风,这下好了,吃不了兜着走。
他很兴奋,做管家的梦即将要破灭之间瞬间又变得触手可及。如果老孙被拿下,那么正个梁府上下就再也没有别的人做他的竞争对手了。想到这里,他从栓马桩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地回到院子里。
蒋捕头正带着两个捕役搜查前院,府上每个人住的屋子都不放过。老董到了院子正好赶上搜查老孙的屋子。老孙哆哆嗦嗦地在旁边看着,老董看蒋捕头进了屋,他也凑到门口看。
老孙屋子收拾的挺整洁,捕役们翻箱倒柜的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老董站在外面冲着蒋捕头呶呶嘴,蒋捕头走到他跟前问:“老董,你想说啥?”老董怕老孙听见,有点不好意思。
他赶紧背对着老孙,偷偷地伸出手指朝着老孙床下指了指。蒋捕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声吆喝着两个捕役好好看看床下面,不要漏过任何东西。
两个捕役费劲地把床挪开,床下空空如也,除了两双破鞋,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老董踮着脚,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他怕两个捕役眼神不好错过一些细节。他什么也没发现,老董心里很失落。他在想:“梁府家大业大,房租地租每年有进行,梁五爷平时花钱如流水也没个节制,再加上府上这么多人吃喝拉撒,这梁府上上下下除了该死的老白就数这老孙手长了,老孙这几年肯定贪了不少银子。他把银子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他还想提醒蒋捕头他们仔细看看墙角地面有没有夹壁墙,地下有没有暗道什么的。结果让他很失望,蒋捕头他们在老孙屋子里没发现银子,蒋捕头挥了挥手,带着捕役们准备搜下一个人的住处。
蒋捕头说该轮到搜查老董的屋子时,他只得悻悻地离开。
老董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胸脯拍得山响,信誓旦旦地发誓说:“蒋捕头,哪怕这府上都是贼,也得把我老董排除在外,我祖上跟梁家是世亲,我哪能拿我亲戚家的东西?您老再府上也打听打听,我来到这府上十多年,连根多余的针线都没有拿过。竟然怀疑我偷了东西,真是没有道理……”
几个人到了他的门口,老孙也跟在后面。刚才老董在蒋捕头跟前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看在了眼里,他心里暗骂老孙不是东西。
几个人到了老董的屋门口,老董推开房门以后,他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他想起来他以前半夜三更在后院偷的梁夫人那几条白绫子的裹脚布。他把那几条让他魂牵梦绕的裹脚布都藏在墙角里的那个破箱子里。
这些东西让蒋捕头他们发现了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紧张起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看见他藏在箱子里的东西。如果这些东西被发现的话,整个府上的人都得嘲笑他,骂他不正经,老不要脸。梁六爷会打断他的腿,然后再把他赶出家门。还有更可怕的,这几条裹脚布的布贵得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府上只有梁夫人才用这得上这么好的东西。梁夫人刚刚死了,没准县衙的人会把梁夫人的死跟他偷裹脚布这事联系起来。
他越想越害怕,他脑门子上冒出一层汗,心里乱成一团麻,时间如同凝滞了一般,老董希望时间过得快些。他盼望着最好临城马上出场命案,这样县衙的人就能把蒋捕头调走,搜查由此结束。他还盼望着最好来场地震,房屋倾倒,这样的话搜查也没法进行了。
府门口静悄悄地没有人进来,院子里一切都四平八稳的,一点风都没有,没有地震突发的征兆,两个捕役不紧不慢地搜查着,很快就会到那个破箱子,老董觉着自己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他忽然想起那个破箱子上锁着把锁,他盘算着如果蒋捕头要是找他要钥匙,他就说钥匙丢了,钥匙就在床头的枕头下面,可是他们要是发现了钥匙该咋办?他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地扑腾成一团,手脚开始痉挛,不停地抽。
矮个子捕役到底还是发现了墙角里的箱子,他走到箱子跟前,看了看,然后对蒋捕头说箱子锁着呢。蒋捕头琢磨了一会说:“刚才老董说了,他是梁府的亲戚,人诚实可靠得很,既然箱子锁着,就不用开箱子了,随便查查就得了。”
蒋捕头这么一说,老董心里的一块石头一下子落了地上,他的手轻轻地按住心口,然后暗自长舒了口气,嘴里还说着:“就是嘛,府上丢了东西,找谁也找不到我身上。”
“蒋捕头,床底下面有东西!”趴在床边往床下看的高个子捕役忽然气喘吁吁地大声喊。
老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想不起来他在床底下放过什么东西。蒋捕头和矮个捕役围了上来。蒋捕头吩咐他们两个把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