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呼啸,夜间的训练场死寂而萧瑟。
沈莹美目中流光闪烁:“柳营长,这位同志是哪个部分的?”
柳风堂一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他……他不是部队的人,是我的……朋友!出身武术世家,民间高手!”
沈莹不置可否的一笑:“武术世家?八卦掌?”
“承认承认!”骆阳嬉笑说道:“花拳绣腿,不值一提,让沈教官见笑了!”
“这么厉害的花拳绣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莹挽起自己的秀发,淡然说道:“我看你根本就不会什么八卦掌,会的,都是杀人秘技!”
沈莹语出惊人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和柳营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来到军中的目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急着走!”
一身特战服,如军营中娇艳‘霸王花’般的沈莹,这一瞬也散发出真正强者的气息,虽然不及骆阳的强烈浓郁,却也沉稳肃杀!
——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之战的铁血军人,才能拥有如此特殊的杀伐气息。
骆阳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沈莹身上所散发出的敌意,仍然笑嘻嘻地说道:“本来,我还真急着要走,不过,既然沈教官真心挽留,那我就不走了,在军中留宿一夜,要是没有空闲的床铺,我也不介意和沈教官您挤一个被窝!”
“骆阳,再敢对沈教官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柳风堂怒喝道。
骆阳咂着嘴,口中啧啧有声:“柳营长,刚才你还说,我是你的朋友呢!怎么现在又要对我‘不客气’了?你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跟个娘们儿似的!”
柳风堂眼角不停跳动着,已然怒不可遏。
“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呢?一枪崩了我?还是赏我一颗手榴弹?”骆阳满脸不屑地调侃道。
“哼!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柳风堂刚毅冷峻的面孔上,闪过一抹冷笑:“别以为打赢了两个资质不错的士兵,就能在部队里横着走!军中藏龙卧虎,莫说沈教官,我就能在十回合内把你打倒!”
骆阳愣愣的看着柳风堂,就像看着一个疯子一般,旋即爆发出惊人的大笑声,直笑得前仰后合!
“十回合?”骆阳重复道:“那我也把话撂在这儿,如果我一招之内不能把你打倒,那我……”
“你怎么样?”柳风堂冷笑着说道。
骆阳想了想,说道:“那我今晚任凭沈教官处置!捆绑滴蜡皮鞭抽……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爹!”
“不对不对,说错了!”骆阳连连向柳风堂道歉:“我要是皱一下眉,我就不是你爹!”
柳风堂属于那种刚毅而沉默寡言的军人,他一向骄傲,不到三十岁就当时了‘营长’,虽有家族荫护的关系,但他自身的能力,也是极为优秀的,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指挥才能,同龄人中,无出其右!
自恃清高,任性高傲如柳风堂者,如何能受得了骆阳的欺辱,他不善言辞,论口才,论诡辩,他自然不是骆阳的对手,所以,他决定用拳头说话!
“柳营长,还是让我来吧!”
注视着即将出手的柳风堂,沈莹突然说道。
柳风堂自然能听出沈莹的言下之意: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对付他吧!
从小到大,柳风堂什么时候被人轻视过?夺爱之痛、受辱之恨,这一刻汇聚纠缠在一起,如压抑许久的火山,瞬间爆发!
柳风堂发出一声惊天暴喝,如疾风般攻向骆阳。
骆阳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对于柳风堂这个‘不识相’的家伙,骆阳准备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莹微微皱眉,似乎已经看你到了柳风堂被一击打倒,在地上哀嚎挣扎的场景。
‘砰!’
枪响突兀响起,回荡在训练场四周。
“都给老子住手!”
一声暴喝过后,一名头发有些花白、却精神奕奕的军人缓缓步入训练场,手中高举着贴身配枪,手枪的枪口朝天,有一缕青烟袅袅飞升上天,飘散开来。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大半夜不睡觉,这是要闹哪样?!”年近五十的老军官,身上披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骂骂咧咧地说道:“大比武是吧?老子陪你们玩玩!”
老军官走到训练场上,看到沈莹,微微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道:“小沈也在啊?我骂他们这些‘狗娘养’呢,可不包括你呀!”
沈莹立正敬礼:“马师长好!”
柳风堂面色难看地站在原地,立正敬礼:“师长好!”
师长?
新兵们站得笔直如松,目不斜视,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这名脾气火爆、满口粗话的老军人,心中的震惊已经难以用文字形容!
师长!这可是师长啊!
他们平时经常接触的官,不是班长就是排长,连长都难得能见到一回,这次能见到柳营长,已经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这会儿又冒出个‘师长’来,怎么能不吃惊?
“你们团长刚去军区开会没几天,你们就炸锅了?大半夜的,想闹营啊?!”马师长唬着脸说道,最显眼的,就是他红红的酒糟鼻:“格老子的,除了小沈,其余人统统给我带走!关禁闭室!”
马师长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七八名警卫手持机枪,将柳风堂、李旦、刘洋以及新兵和骆阳团团围住。
“有不服从的,立马枪毙!老子亲自执行……格老子的!”
“师长,我可不是部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