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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内,传出了阵阵打斗声。
骆阳还能感受到从公园里弥散开来的淡淡武道气劲。
夜排档老板和老板娘神色如常,像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这样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了!
——喝酒打架,有时候不一定是因为仇怨,而是泼皮闲汉们娱乐的方式。
不到五分钟,关飞缓缓从公园内行出,一身‘中华立领’纹丝不乱,腰杆挺的笔直,脸上的笑容,儒雅灿烂。
可惜,他的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另一只眼睛也肿了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说很快的,怎么样,够快吧!”关飞再次坐下,喝了口白酒,或许是嘴唇破了,他微微皱眉。
“刚才那四个是你的仇家?”骆阳笑着问道。
“仇家?嘿嘿,他们也配!”关飞嗤之以鼻地说道:“他们最多是我仇家养的几条狗而已——而且是最没用的那几条!”
骆阳乐了,看着关飞有些破相的脸,打趣道:“最没用的那几条还把你伤成这样?”
关飞脸色一窘,然后给了骆阳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要不是为了护住这件衣服,他们根本伤不到我!”
骆阳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关飞。
“怎么了?我脸上有屎吗?”关飞摸了摸自己被打花了的脸,不解地问道。
骆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被人打的时候,只有喊‘我是靠脸吃饭,别打我脸’的,你倒好,把脸送给人家打,揍得跟猪头似的,为的却是不弄脏自己的衣服!我靠,关兄真是……大义呀!”
骆阳说出‘大义’的同时,脑海中闪现出的,却是‘奇葩’二字。
关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件衣服是我爷爷给我买的,万一弄破弄脏了,非被老爷子唠叨死不可!”
“他们呢?”
骆阳指了指悄无声息的公园,问道。
“我都伤成这样了,他们能有什么好!”关飞傲然说道:“全都在公园里‘睡’着呢,不躺上三五个时辰,休想起身!”
“下手这么狠?”骆阳咋舌道。
“能留他们一条狗命,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关飞端起酒杯,说道:“不说这些扫兴的,来,我们喝酒!”
咳咳咳……
阵阵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一名老者缓缓走近这里,他不停地咳嗽,像是得了哮喘或肺痨之类的毛病,骆阳真怕他把肺都给咳出来!
关飞儒雅中不失洒脱淡然的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仿佛眼前重病缠身的老者,是地狱中追魂索命的无常!
骆阳看着缓步行来的老者,眼眸中,一缕精光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了淡然之色。
“老人家,大半夜的,这是去哪啊?”
骆阳笑嘻嘻地看着老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咳咳……老头子年纪大了,晚上睡不着啊,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老者捂着嘴,沉声说道。
“大爷,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您这是一晚上没睡,还是早起晨练呐?”骆阳接着问道,似乎根本没看到关飞在一旁不停朝他使眼色。
老者又是一阵猛咳,沙哑的声音说道:“就当作是晨练吧!我很少晨练,也很少起这么早,今天算是特例了!”
“噢?!为什么是特例呢?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吗?你儿子的生日?老伴的忌日?”骆阳笑嘻嘻地说道,而一旁的关飞,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个杀人的日子,咳咳……”老者说道。
“哈哈……大爷,你可真逗!”骆阳大笑着说道:“您这么一把年纪,走路都颤巍巍的,别说是杀人,恐怕连杀只鸡都办不到了吧?”
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怪异的青灰色。
“骆兄小心!”
关飞挡在骆阳的身前,一脸警惕地说道,如临大敌。
“关兄这是作甚?”骆阳露出茫然不解的可爱表情。
“骆兄,你先走吧,今日能与你在此相遇,饮一杯薄酒,说上三两句闲话,是关某的荣幸!”
关飞下了逐客令,让骆阳赶紧离去。
“小友莫急!”老者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说道:“我敬二位一杯,你们能在此相逢,便是缘!一会儿就一起上路吧,路上有个照应,倒也不会寂寞!”
“老东西,你想干吗?!”关飞大喝道:“他只是个普通人,和他无关,让他走!”
“走?!嘿嘿,见到了我的真面目,怎么能让他走呢?”老者说道:“关少主,时辰不早,让老朽送你们上路吧!”
“上路?上什么路啊?”骆阳依然还在装傻充愣。
“嘿嘿……自然是下地狱的阴阳路了!”老者冷笑不止。
关飞咬牙说道:“你们要对付的是我,何必滥杀无辜!”
关飞话音刚落,夜排档的这对夫妇竟突然围了上来,和老者呈三角形将骆阳和关飞围在了中间!
“咯咯咯……从魔派少主口中听到滥杀无辜这几个字,倒是新鲜得很!”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搔首弄姿地说道。
“哼!成佛成魔,就在一念之间!”关飞冷笑道:“我关飞游历红尘,交友喝酒,从不滥杀无辜,我如何便是魔?你们号称名门正派,正道人士,却滥杀无辜,将普通人视为可以任意宰杀的禽畜,可以随便踩死的蝼蚁,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魔道!”
“狡辩!”老者眼中泛着寒光,说道:“魔就是魔,邪永远都是邪,成不了正!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