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轻轻一抬手,手掌看似随意的搭在了小贝的左肩上。
刚起步,正在向前冲的小贝,被骆阳的手掌轻轻一搭,前冲的身躯突兀停了下来,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的身体拽住,却没有很重的暴力压迫感。
小贝一惊,扭头看着一脸淡然笑意的骆阳。
“小兄弟,谢谢你!”骆阳真诚地说道。
一声‘小兄弟’,或许在别人口中,只是个客套的词汇,但从骆阳口中说出,却是无比的珍贵——能成为骆阳‘兄弟’的人,只有‘组织’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变态’家伙!
小贝回头看了一眼骆阳,接触到后者真诚目光的一瞬间,小贝的眼眶湿润了。
小贝虽然不是孤儿,却过着和孤儿相同的生活,父母离异后重新组建了家庭,各自又有了子女,小贝就成了‘拖油瓶’,开始的时候跟着父亲,却遭到后母的欺凌。后来两年跟了母亲,却遭继父毒打,更悲哀的是,母亲明明知道,却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
从前年开始,小贝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流浪儿。
不过,小贝并没有像别的流浪儿那样露宿街头,或者干起偷鸡摸狗、勒索抢劫的勾当,他和另外两个差不多境遇的流浪儿,租了一间民房的阁楼住下,一个月八十元的租金。
而他们的生活来源,除了拾一些易拉罐和废铁卖钱,最主要的生活来源,就是靠小贝的电玩技术,在‘拳皇97’的绝对实力,以一比二甚至一比十的赔率,与人pk赌斗,以前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挣好几百,不过现在周边几个电玩街机游戏厅都已经知道了小贝的厉害,很少有玩家敢于挑战小贝了,所以,近几个月,小贝等人的生活越来越难过,连吃饱肚子都成了问题!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把骆阳当成‘大肥羊’,不惜拼上性命呢!
已经两顿没吃了,再做不成这档子‘买卖’,恐怕真要饿死了。
这么多年来,小贝看透了人心,尝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有人同情他,更没有人关心过他,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人’,至于‘尊重’,在小贝的词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词汇!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如此绝情,更何况别人?
可在骆阳的眼中,小贝清晰的看到真诚与尊重,那是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那种做‘人’的感觉,被视为平等同类的感觉,陌生却温暖。
这一刻,一股暖流从脚底直冲脑门,如电流经过全身。小贝的眼眶湿润了,心中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
一个真诚的眼神,一声‘小兄弟’,对于像小贝这种缺少关爱,缺少尊重的流浪少年而言,胜过任何东西!
小贝强忍着泪水,微微哽咽着说道:“大哥,我跟他们拼了!”
不是‘前辈’,而是‘大哥’,随着骆阳的一声小兄弟,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大步。
虎哥发现自己被忽视了,勃然大怒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认亲戚!要不要给你们准备酒水香烛黄纸,让你们先结拜成兄弟啊!”
骆阳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好主意!不愧是道上混的老流氓,就是讲究!好吧,你赶紧准备去,我一会儿还有急事要办!”
“好说,好说!”虎哥见骆阳竖起大拇指称赞自己,一脸得意之色:“阿鬼,你去给他们准备香烛黄纸……”
叫‘阿鬼’的混子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却被另一个看起来稍微精明些的混混拉住了。
“虎哥,这小子耍你呢!”
虎哥这时候才回过味儿来,发现自己被人当猴耍了,满脸横肉的面孔,涨得发紫。
骆阳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就你们这智商,真是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在道上混的!虎哥,你小学毕业了没?”
骆阳问完,自己都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因为‘打脸’打得太重,怕被虎哥等人报复。
他后悔不该问虎哥小学有没有毕业,因为骆阳自己,小学就没有毕业!他连小学的门都没踏进过,连幼稚园都没有呆过一天,更别说毕业了!
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小贝,如果你真想帮我,就收起你手中的刀子,替我守着门口,一会儿万一有漏网之鱼,别让他跑了!”骆阳淡然一笑:“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贝眨了眨眼,没明白骆阳的意思。
虎哥和他身后的老混子们,也都没弄明白骆阳的意思。
骆阳摇了摇头,一个闪身挡在了小贝身前,虎哥和他的‘小弟’们刚反应过来,高高举起手中的砍刀和钢管,还没来得及向骆阳的身上落下,一个个都像是遭到了重击般朝后飞去。
“哎呦,我的手!”
“啊!!!我的肋骨好像断了,操!”
‘狼头’纹身的混子,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
‘关二爷’纹身的混子,身体缩成了虾米一般,脸色煞白,眼睛瞪的滚圆。
“鸡哥,你怎么了?!”捂着手的混子问道。
‘关二爷’混子眼中噙满了泪花,一向以‘凶狠’闻名的他,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他……这时候像个委屈的孩子。
“鸡哥,你到底怎么啦?!”
“我……我操!”关公纹身的鸡哥带着哭腔道:“老子的卵蛋被踢爆了!”
手受伤的混子,听到‘鸡哥’中了撩阴脚,弄不好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就此终结,只觉小腹之下一阵酸楚,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