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君听了王亭瑜的话,登时两眼闪着凌冽,恨恨道:“难怪,我就觉得脚下打滑,和平常走上去并不一样,果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了。”她心里登时觉得是褚秋慧干的,因为安安对谁都没有威胁,唯独对她褚秋慧威胁最大。
她们都是没有孩子的侍妾,在子嗣方面,根本就不会争长短,只有褚秋慧,她有岚姐儿,心里还想着再生一个,安安一旦出事,她就是最大的获利者。
王亭瑜嘴角微微冷笑,伸手将手心内的鹅卵石递给了赵文君,只道:“姐姐瞧瞧,多高明的手段。”她目光落在石子上,道:“竟然在这石子上做手脚,往石子上打了白蜡,若是不仔细,谁会想到是石子上做了手脚?”
赵文君看着石子,只觉的后背一阵冷汗,心道:“这个高香寒也够倒霉的,还没进府,孩子就被人算计了,进了府,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王亭瑜和赵文君相视一眼,低低叹道:“还是等二殿下回来再说吧!看他如何处置。”
…………
二爷很快得了信从外面赶了回来,一进府就直奔安安屋里,安安的腿上裹上了一层白色纱布,太医瞧完了伤,并未伤及胫骨,只是普通擦伤而已。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会摔成这样?”二爷挑着眉,急的一脑门子的汗,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就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现在看到安安这样,不由心疼。气呼呼的责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个孩子都看不了。”
众人敛声屏气的垂手而立,一个个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多言。
钱妈妈只喏喏道:“二殿下,此事都是老奴的错。要怪就怪老奴吧!”
二爷望了钱妈妈一眼,钱妈妈是高香寒身边最得力的人,办事小心谨慎,从来也没做过错事。怎么可能看不好孩子?
“爹爹,不是钱奶奶的错。”安安坐在炕上,一脸的愧疚,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哽咽道:“都是安安的错,是我非要吵嚷着躲猫猫……”他一字一句道:“要不是我,赵良媛姨娘也不会掉到花池里……”
方才报信的人只说安安受了伤,其中的事情也没说明白,二爷听安安这么一说。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钱妈妈道:“怎么回事?怎么文君还掉池子里了?”
钱妈妈见人多口杂。给二爷使了个眼色。
二爷会意,唤钱妈妈出门去说。
到了僻静处,钱妈妈才从袖内拿出打了蜡的石子。递给了二爷,叹气道:“您瞧瞧这石子可有不同?”
二爷接过石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阵子,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骇人,他立着眉毛,左手捏的咯吱作响,压了心头的火道:“这上面可是白蜡?”
钱妈妈点了点头,道:“是白蜡,要不是石子上有白蜡,哥儿脚下也不会打滑,赵良媛更不会为了救哥儿掉入花池内!”钱妈妈心里十分的感激赵良媛,为难时刻,她能挺身而出救下安安,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由唏嘘道:“才下过雪,天寒地冻的,那池水更是刺骨冰冷,赵良媛的身子骨又单薄……”她抬了抬眸,道:“三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十分感谢赵良媛的。”
别说是高香寒感谢赵文君,就是二爷听了,心中也是颇有感触。
平日里他那么冷落赵文君,可关键时刻,还是她挺身而出救了自己的孩子,这份情,他得记在心里一辈子。
“这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彻查,给安安和赵良媛一个公道。”二爷将石子收了起来,轻叹一口,又去房中看了安安。
安安心存愧疚,一直低着头,心情很失落。
这孩子自小就没害过人,现在赵文君因为他而受了伤,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安安垂着头,静静的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两手不停的揉搓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二爷坐在炕沿边,安慰道:“好了,此事也不是你的错,良媛姨娘已经没事了,大夫给瞧过了,吃了药就能好。”
他轻轻抚了抚安安的头发,这孩子实在是太善良,见不得一点点伤害。
看来将来还要培养他的残忍。
生在皇家,若是一味的仁慈善良也是不行的,势必会受到伤害。
只有心思天下,对敌人残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爹爹,都是我不好……”安安倚在了二爷的怀里,喃喃道:“我想娘了,你让娘来看我好不好。”
“好,我派人去接她,让她过来照顾你。”二爷怜惜的摸了摸安安的脸颊。
安安若不是他的儿子,也不会遭受如此多的苦难。
心情有些低落,陪着安安说了会子话,直到安安睡着,他才悄悄的从房内出来,君。
赵文君吃了发散的药,现在身子已经不冷了。
只是被那么凉的水泡了一阵子,头皮现在还有些疼。
王亭瑜一直陪着她说话,见二爷进了门,二人急忙起身行礼。
“你不必起来,方才那么冷的水,一定冻坏了吧!”二爷几步上前,按住了要下床榻的赵文君,道:“你躺着歇着吧!等身子养好了再行礼也不迟。”
赵文君脸色还有些苍白,听二爷这么关心她,心中不由感动,幽幽喊了一句:“二殿下……”
二爷见赵文君如此,不觉心中愧疚,轻轻的握住了赵文君的手,低声道:“这次的事情真是感谢你,若非你不顾危险救了安安,安安现在只怕……”他眉心微动,道:“你只好好养着,等养好了身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