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树见两人如此说。倒也不再寒暄。笑着摆摆手。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这是一张椭圆桌。桌上摆了三杯热茶。三个烟灰缸。而后再沒别的东西了。
对三人來说。简洁明了的谈判是极为迫切的。
汪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跟两位聊聊。是因为第一次见两位。便是在这儿。就是不知道两位是否还记得。”
文破局微微蹙眉。心头一清二楚。
战歌狂却豪迈地说道:“那么久远的事儿。谁还记得。”
“战老板不记得。文老板想必是记得的。”汪树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盯着文破局说道。
文破局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平静道:“汪老板什么意思。”
“也沒什么意思。”汪树轻轻摇头。“只是跟两位老板认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能正儿八经地坐下來聊聊天。难免有些感慨。”
文破局闻言。眉头却是一挑。
他自然记得初次见汪树时发生过什么。
那时候。汪树在东南亚只是一个稍稍起步的小老板。身价估计也就几千万的样子。在东南亚的金融圈。像汪树这样的人物实在多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
而当时的文破局。却是刚接手家族产业沒几年的巨头。那时候。东南亚除了战歌狂之外。便数他风头最劲。接触的不是达官显赫。便是商界数得出的大佬。又哪里会对汪树有什么好态度。
尤其是当初的汪树主动跑上來敬酒。这更让文破局耐心全无。
文破局记得。当汪树跑上來敬酒的时候。自己只作出一个简单的动作。并吐出一句话。
“要跟我喝酒。行。你喝桌上那瓶。我喝这杯。”
汪树当时二话不说。一口气将一瓶高浓度烈酒喝干净。而文破局也一脸平静地喝了杯中的红酒。
之后的事儿。文破局记不清了。因为他太忙。根本沒空理会汪树。
“喝完那瓶酒。我跑去洗手间吐了足足一个小时。吐的眼泪都出來了。”
啪嗒。
汪树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笑道:“也许文老板对之后的事儿沒剩下什么印象。但我记得很清楚。不少人看我的热闹。笑话我。虽然沒说出口。但他们的眼神告诉了我。那时候我在想。你是人。我也是人。为什么我敬你一杯酒。你却要我喝一瓶。我知道。如果我不喝。我这辈子别想在东南亚出头。”
“文家在东南亚什么地位。随便动动小指头。也能把我活活捏死。我得喝。还得喝得一干二净。”
“之后。我跑去洗手间吐了之后。就哭了。不是吐哭的。是真的哭了。”
“我比你差吗。我不比你差。我只是沒你命好。你会投胎。投了个大家族。而我呢。我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是初中教师。对我而言。当一个大学教师。就算出人头地了。”
“你知道吗。当我喝下那瓶酒后。我就跟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跟那个让我喝一瓶酒的家伙平起平坐。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一脚将他踩在地上。”
啪嗒。
汪树续了一支烟。面se平静地盯着文破局。咧嘴笑道:“感慨有点多。但是我的心里话。”
文破局沒做声。沉默着。
战歌狂岔开话題道:“汪老板。那么久远的事儿。如今再提沒什么意义。我们还是说些跟这次谈判有关的事儿。”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汪树轻轻点头。
“那么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战歌狂平铺直叙地说道。
“很简单。若是你们沒意见。。”汪树捻灭了香烟。身躯微微前倾道。“从今往后。东南亚金融圈只有我汪树。”
“笑话。”文破局冷笑一声。“你凭什么。”
“凭我是汪树。”汪树淡淡道。“凭你们不敢跟我争。凭我能把你们压制住。”
“你说。凭什么。”
文破局表情复杂。眼眸中透出一丝怒意。却又无言以对。
汪树说得沒错。以他如今的力量。的确能将文战两家压制得死死的。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自己必定元气大伤。而汪树。。他背后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仿佛大海般浩瀚。无穷无尽。
“汪老板。你是在说气话。对不对。”战歌狂面se平静地说道。但话语中也有些愠怒。
如今的汪树的确强大。可当着自己跟文破局的面说出这番话。未免太跋扈了。
真不顾一切跟汪树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斗。他汪树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伤了根基。到时他必然要花费大量jing力与时间积累。这笔账。谁都算得清。
“战老板。您看我像说气话吗。”汪树微笑着问道。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战歌狂反问道。
“不会。”汪树摇头。
“既然你知道。”战歌狂眉头一挑。“为什么。”
“我本來就是和你们玩玩。难道你们看不出來吗。”汪树笑了起來。笑得如神经病一般癫狂。到了最后。他竟是捂住肚子笑到抽筋。
他觉得很有趣。
两个曾对自己趾高气扬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而心神大乱。人这一生。还有什么时候比这种时刻更畅爽。汪树不能不高兴。不能不想笑。笑到最后。他连脸都僵硬了。
啪。
文破局猛地一拍桌面:“汪树。你未免太嚣张了。”
啪。
“我他妈不能嚣张吗。”汪树亦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