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傅倾流觉得柳贞这个女人的脑子淋雨进水了,她该恨的难道不是章铮才?甚至于她该恨的是她自己!自己无视她的警告非要跟着她以为这样就能有一天打动她,让她接受她当朋友,以为是在演韩剧吗?怀着一种恶心肮脏的心理,还做出一副真心实意的表情,她每一次看到都觉得恶心的很好吗?她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柳贞却像疯了一样根本不听傅倾流的话,抱着另一个襁褓站起身,阴郁冷硬的道:“等这件事风头过了,我会回来带孩子走。傅倾流,你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还!”
“站住!”傅倾流见她竟然就这么把一个孩子丢在这里要走,立刻伸手要把人抓住,却不料才碰到,柳贞忽的一回身,傅倾流像被什么电到一样骤然缩回手,柳贞也趁机抱着另一个孩子跑了出去……
傅倾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柳贞消失在雨夜之中,再难以置信的看看地上的那个婴儿,觉得刚刚发生的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好一会儿,傅倾流终究没有办法无视一条小生命的走过去蹲下身,入手湿漉漉的,整个襁褓都已经湿透了,傅倾流心到不好,果然把襁褓打开,里面的婴儿脸色都快成猪肝色了,额头滚烫滚烫的。
“啧!”傅倾流顿时皱起眉,一时顾不上其他,只能撑着伞冒雨抱着孩子下山去,从两年前她被以反省为名送到这个有父亲那头的糟心亲戚的山沟小镇来,为了躲避那些碍眼的亲戚,除了偶尔去采购点直接丢进电饭锅里加水煮了就能吃的存粮,否则她很少下山,一直住在傅家山上的这栋别墅里。
此时大雨磅礴,山路泥泞,傅倾流从小娇生惯养,就算到这边来生活两年吃住都要自己照顾,但是也是不愁吃穿的主,直接一个电话多加点钱就能让下面的快餐店送吃的来,这一路下来跌跌撞撞一连滑到摔跤好几次,为了护着怀里的孩子,手臂脸上都擦出了伤痕。
农村小镇的娱乐并不多,再加上这么大的雨,大部分都已经关灯睡觉了,镇上安安静静的,开着店的也不多。这孩子来的突然,脆弱纤小,抱在怀里傅倾流有一种切实的感觉到这一条小生命正在流逝的感觉,无头苍蝇般的在镇上跑来跑去,总算还是让她找到了镇上唯一的医院。
“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家里的大人呢?这孩子烧成这样怎么现在才送来?再晚一点这孩子……”医生给那孩子打针又吊瓶终于忙活完后青着一张脸骂浑身湿答答坐在走廊塑胶椅上的傅倾流。
傅倾流身子冷的发抖,双手笔直笔直的放在膝盖上,背脊也笔直笔直的,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医生骂着骂着看她这样,也骂不下去了,掏出手机递给傅倾流,“喏,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看孩子顺便缴费用。”
傅倾流推开手机起身去收银台那边交了费用,然后去病房看那婴儿。
那婴儿湿湿的襁褓已经被换掉了,脸色发青,额头吊着针,又瘦又小,看起来营养不足,这孩子烧的厉害,再加上照顾他的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医生不放心时不时要过来看看,也不免跟她多聊几句。
然后傅倾流知道,这孩子早产,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吸收的营养就不够多,导致身体不好,现在要是不好好养,指不定日后大了是个活不长或者时不时就要生病住院的病秧子……
傅倾流坐在板凳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东西,屋子里静静的,窗外大雨磅礴。
彼时。
天刚亮没多久。
兰市,傅家。
一封信静静的躺在信箱里,在仆人拿出报纸的时候,一起送到了傅倾流的父亲,章铮才的餐桌前。
“嗯?”章铮才拿起信看了眼,没有寄信人姓名也没有寄信地址。
“谁寄来的信?”李艳阳把早餐放到章铮才面前随口问了句。
章铮才把信打开看,起初淡淡的神色随着越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难看中,又似乎带了一点古怪的神色。
李艳阳半天没看明白章铮才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索性凑过去,“怎么了这是,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傅倾流年纪轻轻就跟别人生了一个孩子?”李艳阳随便看过去的目光,恰恰好对到了这一句上面。
“啧,你胡说八道什么?!”章铮才脸色不好看的把信塞进李艳阳手里,李艳阳这才从头看起。
这是柳贞寄给章铮才的信,信里说她抱了一个孩子到傅倾流那边托她抚养,她并没有明说这个孩子是她生的,也没有说把这个孩子送到傅倾流那里是为了什么,整封信的重点在于,这个孩子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作用,能够对傅倾流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甚至还出谋划策的说,只要章铮才他们对外宣布这个孩子是傅倾流在乡下没学好作风不正偷偷生下的孩子,那么这个被很多人关注的傅家继承者将声名狼藉,对于章铮才将来从她手中拿走傅家股份和财产具有重大作用,并且如果利用这个舆论将傅倾流逼疯,那么傅倾流就得永远靠章铮才这个父亲生活,章铮才得到傅家的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章铮才看到这封信上所写的,虽然怀疑柳凤梅的用心,但是却不得不说,他心动了,他大学毕业一无所成的入赘傅家一直在上流社会饱受诟病,哪怕他真的有那个实力,别人也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