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什么样的真相
太后留了薄家女儿在宫中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皇宫上下,全宫上下那些妃子公主或者是小皇子都借故曾经来太后的建章宫看过,不过太后却是将这位薄家的小姐保护得很好。
“大小姐,夫人有信传来。”满玉小步走到薄宁身边,将手中的信递给她:“是太后娘娘命人拿给奴婢的。”
“可有谢恩?”薄宁接过那封信,算起来她已经有三日不曾归家。将军府的事想必哥哥一定能够好好处理,只是现在身在深宫,她仍旧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这个奴婢还是知道的。”满玉乖巧的说道,她虽然粗枝大叶,但是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她应当要小心一些的。
纤细的手指来回的摩挲着信的封面,却没有打开的意思。薄宁低头沉思,她此刻正在建章宫正殿后的小园子里绣一幅画,画的是花团锦簇,但是薄宁的心却是一寸寸凉了下去,她发觉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薄家如今虽只有一支嫡系,可从祖父到父亲再到哥哥,在军中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兵权就算是不在薄家人的手里,也没有几个人可以与之抗衡。如今父亲领军在外,祖父闲赋在家,哥哥却还是在军营朝堂之上。
皇上,应该也是忌惮薄家的吧?所以呢?自己是皇上留在宫中的人质么?
薄宁陡然间觉得手脚冰凉,信落在了绣画上,将满玉吓了一跳。
“大小姐你怎么了?”
满玉上前,这才发现自家大小姐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赶紧让薄宁坐在绣墩上,掏出手帕给她擦汗,却又被薄宁挡住。薄宁伸手复又将信拆开来看,果真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大意就是府中安好,勿须挂念之类的意思。
薄宁看完了信件之后只觉得心头一惊,果然是与自己猜想的是一样的。想必就是皇上想利用自己来钳制薄家,又搬出了太后这尊大佛。一顶孝义的帽子扣下来,就算是皇上也经受不起,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大臣之女,又怎会忤逆?
薄宁将信叠好,放回信封之中。太后必定是知情的,而至于跟自己祖母是否手帕交这件事已经无从考证,就算是或不是,太后和皇上已经达到了目的。
“扶我去房间休息。”
直到开口说话,薄宁才惊觉自己的嗓音竟然这般沙哑,她无心继续绣作,需要休息。
“喏。”
满玉与太后派来的一个宫女流云一齐应道,随后便是扶着薄宁回了房间。薄宁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愈发觉得心中难安,竟然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尔后又等满玉进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发起热症来了!
“流云姐姐!流云姐姐!”满玉仓皇跑出房间,嘴里只喊着‘流云姐姐’。
流云本就没有走远,守在后殿这边,听到了满玉仓皇失措的声音,眉头一蹙,快步往薄宁房间走去,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急得满头大汗的满玉。
“流云姐姐!”满玉急得自己都站不稳了。
流云顺手扶了她一把,镇定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薄小姐出事了?”
“大小姐方才就有些不适,躺下之后一会儿竟是起了热症了!”满玉虽然着急却还是条理清晰的说清楚了事情,她家小姐身体底子素来是不错的,怎么会一下子就起了热症呢?
流云也是一惊,莫不是午间在后殿小花园之处绣画作受了凉风的缘故?当下便是立刻干脆利落得打发了两人出去,一人太后那处报信,另外一人则是去太医署请太医。自己和满玉则是快快到了薄宁的房间。
流云常年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少也见识过一些小病小痛的,医理也隐约懂得一些些。伸手碰了碰薄宁的额头,发现果真是烫人得很,立刻又吩咐满玉去打一盆凉水来,给薄宁敷上。
薄宁除了额头滚烫,眉头也紧蹙着,倾城容颜此刻却是细汗密集,显得有些痛苦难当。流云见状心头升起一丝怜悯,薄家大小姐果真是容颜绝色,生在病中也是如此令人怜惜。
流云派人去正殿通知太后,太后来得很快,面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刚刚走进房间便是呵斥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到!”
“太后息怒,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面对太后的震怒,流云果断选择认错,背向床榻,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看了流云一眼,知道流云是个办事妥帖的人,心头的怒火也少了一些,缓了缓,道:“起来吧。可是请的温太医?”
温太医是太医署的老太医了,多年来也只有皇上和太后还有亦太子会用到。太后问出这句话,可以见得床上躺着的这位薄家小姐在太后心中的分量之高。
流云不敢迟疑,点头回话:“喏。”
太后见状也不说话,走到薄宁身边,竟然亲自给她换了帕子。太后身边的宇文嬷嬷赶紧上前换下太后手中的帕子,担忧的说道:“太后,这种事就交给奴婢们来做吧。”
宇文嬷嬷是太后的亲信嬷嬷,处处都会为太后着想。她虽然知道太后十分看重这位薄家小姐,却是不值得为她这样做的,于是赶紧上前想要替换太后手中的帕子。却是不想被太后拒绝了。
“哀家看着她,就好像是看着当年的温宪一样,哀家心疼她。”
宇文嬷嬷一愣,顿时便是低下头不再说话,也收回了手,任由太后亲自动手,而一旁的宫人们则是快要将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太后话里的意思,可是宇文嬷嬷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