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烟收敛了情绪,如往常一般走进了前厅,茴香紧紧的跟在身后。
前厅的主座上永远只有水李氏的身影,大将军洛天德常年在外,极少出现在将军府内。水李氏的地位更是不可言喻。
水洛烟福了福身子,向水李氏请安着:“洛烟参见二夫人。”
这水李氏打心里仇恨水洛烟的亲娘,那是当今圣上给洛天德指的婚,奈何她用尽手段,也不能让洛天德休了这个夫人,她永远只能落得二夫人的名称。而对这个水洛烟,她更是从心里厌恶,还有那个病殃殃的,随时命悬一线的洛子羁。
谁能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徐氏,竟然可以一举生出龙凤,这让水李氏始终没有男嗣更加不满,她想方设法的要除掉他们。当然更不允许这对姐弟唤自己一声二娘,只能从奴才们,一起唤自己二夫人。
想着,水李氏的嘴角扬起一丝阴毒的笑,这天,就快到了。
水洛烟还在地上跪着,门厅外穿来了一阵委屈至及的啼哭声,水洛艳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直接跑向了水李氏,埋在她身前,放声大哭了起来。
“哎哟,我的宝贝闺女,你这是怎么了?和娘说说,娘一定替你做主。”水李氏立刻变了口吻,心疼的扶起水洛艳,一脸的担忧。
“娘,您可以要替女儿做主。这家里都没王法了,一个下人都能爬到女儿的头上撒野了。还骂女儿是狗,这不就是在骂您和爹嘛。”水洛艳哭哭啼啼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颠倒黑白的说了一通。
水李氏听完,立刻怒目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主仆二人,不由分说的厉声喝斥着:“茴香,你这个贱丫头,好大的胆子,连大小姐也敢欺,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水洛烟,说你是贱人生的孽种就是孽种,一个丫头也管教不好,今天看我连你一起罚。”说完,水李氏立刻对着一旁的家丁吩咐着:“来人,把茴香拖下去重打30大板,水洛烟任奴才放肆,过失之责,重择20大板!”
茴香立刻白了脸,连忙爬到了水李氏的面前,抱着她的大腿求饶着:“二夫人,和小姐没关系,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出口顶撞了大小姐。二夫人要罚就罚奴婢一人,放过大小姐吧。”
谁知,水李氏一脚踢开茴香,厉声说道:“还不拖下去。”
“是。”家丁回过神,立刻涌了上来,拖起茴香和水洛烟就往外走去。
水洛烟敛下了神色,不卑不亢也不显得惊慌,淡定从容。她的脑海里飞快的转着,想着脱身之计。突然她的余光扫到了来人,嘴角的笑越发的从容。
“放手。”水洛烟开了口,家丁似乎也被这个从来都唯唯诺诺的二小姐吓倒了,也真的放了手。
“放肆,这家里做主的人换了天了吗?”水李氏一拍木凳扶手,站了起来。
水洛烟倒是淡定万分的看着水李氏,不紧不慢的说着:“二夫人,您这话就有偏颇,包公断案也不能只听一方之言,这样在外人听来,不是有偏袒之意?更何况,若连带责任论的话,二夫人,您乃将军府当家主母,是否也要受这仗责之刑?”水洛烟明捧暗损的对着水李氏说着。
水李氏变了脸色,不由分手的扬起手,巴掌来不及落下,话还来不及开口,就听水洛烟淡淡道:“这话听在程大人耳里,是否是这个道理呢?”
水李氏和水洛艳一惊,接着门厅走进了一个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赞道:“这水大将军的千金果然不同凡响,在下能否知道,这二小姐和夫人探讨的是什么呢?”
水洛烟的眸光沉了下,淡淡福了福身,说着:“小女参见程大人。这不,小女正向二夫人讨教为主之道,受益匪浅。”
这个程绅,若水洛烟没看错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八成是二夫人在外的秘密情人。洛天德终年在外,水李氏岂是耐的住寂寞之人,早就趁机给洛天德带上了绿帽子,只是当事之人还蒙在骨子里。
而这个水李氏,在将军府内嚣张跋扈,在外,可把着温柔的贤内助的戏码演的十足。在老情人面前,更是温柔如水,只恨不能瘫成一弯春水,魅的程绅下不了床,昏天暗地的。
水洛烟此刻真谢谢这个程绅来的及时,她敢赌,水李氏在程绅面前,自恃不敢多猖狂,能躲的过这一时,她自由办法让水李氏身败名裂。
水洛烟掩去了眸光里的算计,看着程绅,一眨也不眨眼。
“哈哈,那是,这谁不知道夫人的贤良淑德。”程绅见机也拍着水李氏的马屁。
水李氏的面色有些难看,但却勉强的挂起了温柔如水的笑。恶狠狠的瞪了眼水洛烟。水洛烟的眼里却散发出了挑衅的光芒,不惧怕的看着水李氏,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而这个程绅才走进了前厅,作揖后就对着水李氏说着:“夫人,别来无恙。属下有些事想私下与夫人探讨,不知道夫人可有空?”
水洛烟嘴角的笑越发的冷起来。
这事,八成是那苟合之事吧。
水李氏听到程绅这话眼睛亮了起来,不耐的挥了挥手,对着水洛烟说道:“这请了安了,下去吧。”耐着性子,水李氏的声调还算温柔。
“谢二夫人。”水洛烟温婉的说着,顺着台阶下了势。转身出了前厅,这茴香紧紧的跟了上去。
茴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三十大板要真打下去,她小命都没了。更别说小姐那一身的娇贵,就算只有二十大板,也是命归黄泉,这下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