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白雪,雪桑殿的寒梅傲然独放,那是母妃生前最最喜欢的花,父皇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母妃生前酿造的梅花酒,她坐在哥哥亲手为她编的秋千架上,父皇不时会回头望着自己,温柔慈爱,旁边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的全都是她爱吃的茶水糕点,哥哥就站在她的身后,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推动着秋千,唯恐她摔着,小心而又怜爱。
“凤弦月,你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大的人还赖着哥哥不放。”
白战枫端起酒杯,闷了口酒,那黑亮的眼睛却是满是鄙夷,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弦月扭过脑袋,吐了吐舌头:“白战枫,你就嫉妒吧,嫉妒我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嫉妒我可以撒娇,嫉妒有人给我推秋千,酸死你。”
她勾了勾唇,挑眉,看向君品玉,视线落在他身旁坐着的福伯身上,心里一惊,眼睛也跟着瞪大,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奔到福伯跟前,激动的握住他的手:“福伯,你还活着,太好了。”
须发苍苍的福伯从凳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弦月的手背,玩笑道:“阎王把我放回来了。”
弦月点了点头,望向君品玉,笑容灿烂:“这样君品玉就不会孤单了。”
“月儿,你看谁来了?”
弦月转过身,金色的阳光下,四周的白雪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来人一身紫衣,腰围白璧玲珑带,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踩着金色的白雪,通身的贵气,仿佛刚刚接受了百官的膜拜,一步步,从金銮大殿走来,温和的眸,浅浅的笑,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弦月迎了上去,推了推兰裔轩的胸膛:“你怎么来了?”
兰裔轩浅笑,伸手将她的发丝拨于耳后,揽住她的肩膀:“求亲。”
弦月一愣,没反应过来,两人齐齐对着站在秋千架后的凤久澜,但见他笑着点了点头:“月儿,我已经替你允下了。”
凤久澜走到弦月跟前,牵起她的左手,然后拉住兰裔轩的右手,两只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弦月挣扎,凤久澜和兰裔轩都不松开,弦月瞪大眼睛,不解的盯着凤久澜:“月儿,兰公子温柔体贴,心细如发,他身份尊贵,足智多谋,能护你周全,我看的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会好好待你的,把你交给他,哥哥也就能放心了。”
凤玄凌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看着弦月,满是愧疚,说话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哽咽:“月儿,这些年是父皇对不起你,父皇不该将你母妃的死怪罪在你身上,父皇也对不起你母妃,她临死前让我将她的那份爱一并给你,可我却将你冷落在雪桑殿,由着那些妃嫔欺负你,没照顾你,也没能照顾好澜儿,我允诺今生只娶她一个人,可现在却是后宫佳丽三千。”
凤玄凌边说边已经是老泪纵横,握住弦月的另一只手,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九泉之下,我还有何颜面去见你们的母妃啊。”
“王上不必太过自责。”
淡淡的眉眼,流露出的是君品玉一贯的怜悯,福伯跟在他的身后,那双满是苍老的眼睛已经有些昏暗,始终追随者君品玉的身影,满足而又慈爱。
“多年来,我钻研医书,已经找到医治殿下的方法,那时殿下再不必受病痛折磨,如常人一般的生活。”
弦月见他一副笃定的模样,心头大喜,盯着君品玉的眼神满是激动,走到凤久澜的跟前,颤抖着叫了声:“哥哥。”
然后仰头,笑出了声:“我就知道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还倚在凤久澜的怀中,肩上一痛,转过身,原来是白战枫,怒了努嘴,不过她心情好,不与他计较了。
哥哥终于可以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他可以好好的。
“女人,你要幸福。”
恩?弦月盯着真诚的白战枫,难掩讶异,这白战枫何时变的这般大方识体,他不是该以此为由找兰裔轩决斗的吗?
白战枫难得洞悉了弦月的想法,扬起下巴,挑了挑浓密的剑眉:“凤弦月,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在你和老爷子之间选择了他,我们天生肩负责任,我已经逃避太久了,老爷子已经老了,身为白家的继承人,我必须才承担起身上的责任来,老爷子已经为了寻了门亲事,虽然比不上白家,不过也是楚国的名门,听说那个女子知书达理,温婉贤惠,老爷子说,她和你一样十分的聪慧,能助我料理白家,最重要的是,她会一心为我,我会和她生儿育女,然后慢慢的将你淡忘,凤弦月,没有你,我也可以活的很好,过的幸福,所以,没有我,你也要幸福,我们都幸福吧。”
弦月还来不及惊叹,忽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枫哥哥。”
循声望去,是许久不见的念小鱼,挺着个大肚子,靠在罗成的身上,一脸幸福的微笑,向着他们缓缓走来,女王似的甩掉罗成的手,盯着弦月:“我一直希望你能和枫哥哥在一起。”
她昂着下巴,却没有了以前小辣椒似的凶狠,斜眼看向她身旁站着的白战枫,那眼神,依旧有藏不住的深情,而罗成就站在身后,望着挺着大肚的念小鱼,同样的深情款款,还有包容。
念小鱼很快收回自己的视线,退到罗成的怀中,抚着自己圆圆的大肚子,昂着下巴:“我很快就要当娘了,弦月。”
她很不客气的叫了声:“你当我孩子的干妈吧。”
弦月抿着唇,走到念小鱼的跟前,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