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一起吗?”
兰裔轩走到弦月跟前,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因为想和我一起,所以没有制止吗?”
一直趴在桌上的弦月突然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兰裔轩,轻声问道。
“心里知道不就可以了,干嘛非要问出来?”
兰裔轩学着弦月的口吻,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现在的她是不是和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无奈?而他就算是想和她一样无赖的无理取闹,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他决定了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改变,但是至少还有能让他改变心意的人存在,而她呢?她下定决定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弦月笑了笑,挽住兰裔轩的手,下巴靠在他的手背上,仰头看着兰裔轩:“你也知道,我心里藏不住话,要是憋住不说的话,会很难受的。”
她摇了摇兰裔轩的手:“与其让自己难受,当然是让兰公子不舒服更好了,是吧?”
兰裔轩勾唇,盯着弦月,伸手指着她清亮的眸,细碎的光亮,像是皓空的星辰:“不是喝醉了吗?”
弦月笑了笑,握住兰裔轩的手:“本来是喝醉了,但是闻到食物的香味,我又从醉生梦死的梦境中醒过来了。”
弦月又连续笑了几声,指着兰裔轩旁边的食盒,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兰公子,为了你,我可是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到现在都还没用早膳呢。”
弦月站了起来,屋外,白晃晃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眼前霎时乌黑的一片,弦月晃了晃脑袋,很快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越来越不习惯就只有两个人呆在一起,心上背负了重重的壳,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兰裔轩笑着替弦月将食盒里边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放在桌上,弦月看着满桌的美食,心里确实是高兴的,也很有食欲,却怎么也做不出以前那种兴奋的神情来,想要努力的大笑出声,眼角瞥到似笑非笑的兰裔轩,这样的笑容,说不出的熟悉。
“雷云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弦月转过身,看着兰裔轩,开口说话的时候,塞满嘴巴的食物喷到兰裔轩的脸上。
“食不言寝不语。”
兰裔轩伸手擦掉脸上的糕点碎末,脸上的笑容无波,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弦月笑了笑:“兰公子是第一次见到我吗?”
弦月当着兰裔轩的面,故意将手上的糕点碎末舔干净,啧啧了几声,颇为惋惜:“我刚才不应该一口气就把那些酒喝完了。”
弦月拍了拍嘴巴,起身神了个懒腰:“吃饱了就犯困啊。”
边说边推开椅子,双手举在头顶,闭着眼睛就往卧室走。
兰裔轩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鼻尖闻了闻,浅尝了一口,放在桌上,转身看着弦月:“没多少时间了,陪我说会话吧。”
弦月举着的手僵在半空,打着哈欠的嘴巴还是张开的,就那样愣在原地。
她笑了笑,在兰裔轩看不到的方向勾唇,唇腔间,苦涩的滋味不停的蔓延。
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些的僵硬,怒了努嘴,转过身,脸上已经是和以往无二的笑容,小步跑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笑看着兰裔轩,眨了眨眼睛:“兰公子想说什么呢?”
兰裔轩端着茶杯,轻轻的晃了晃,看着杯内的水纹晃动:“你说,我听。”
“兰公子是让我自言自语吗?”
兰裔轩看着弦月,微抿了口茶,点了点头。
“兰公子,虽然我很喜欢说话,也很会说,但是一个人自说自话很像个傻瓜诶。”
不过这傻瓜似的事情,她确实经常做。
梨花斋的时候是,兰裔轩喝了食人树汁是,兰裔轩昏迷了也是那样,一个人可以自言自语说很多很多的话。
兰裔轩端起手中的茶杯,挡住大半张脸:“月儿不累吗?”
弦月正考虑着说些什么,兰裔轩突然出声,弦月看着兰裔轩,宽大的衣袖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眼。
弦月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兰裔轩,飘飞的思绪,大脑开始变的空白。
这样的兰裔轩,总能轻易打破她的心房,就算是虚伪,他都能换取真心,若是以真心待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怎么会不累呢?”
弦月侧过身,不去看兰裔轩,透过敞开的窗棂,看着窗外的碧海蓝天。
一个人背负两个男人肩上的重担,协调两个国家的利益关系,这些本来就让她觉得很疲倦了,可现在,却有人告诉自己,那两个被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是不能共存的,她想要的美满幸福是永远都不可能存在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吗?
努力的想要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大笑,可就算是微笑,心都是刺痛的。
对兰裔轩,她是真的觉得愧疚,他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她却只能松开他的手。
“兰公子,既然不想制止,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吧,把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喝了不少,在加上空腹,确实是有些醉了。
深吸一口气,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为我付出,可现在,却要从你的身边离开,觉得很抱歉啊。”
兰裔轩看着弦月,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因为不想凤久澜担心,许多事情她都一直憋着,他不希望,她凤弦月对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