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摇了摇头说,你不要这么自责了,林钧这么做可能是有你的因素,但是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他是更应该明白这么做的风险,所以他就更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方晶笑笑说,这倒也是,我那时候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什么都不懂,林钧做什么我都觉得他是为我好的,都是对的,如果换到现在,我想我一定会阻止他的,可惜等我能明白这些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傅华笑了笑说,人这一生必定是有很多事做了就无法挽回的,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方晶笑笑说,我也是这几年慢慢才明白,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我记得好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样一段话:很多人也许都会告诉你,如果你努力工作,全心付出,明天就会变得更好,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但实际上,这些都是骗人的,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活充满了失败和失落,人们会让你失望,梦想不能实现,心一碎再碎,而生命中最棒的时刻,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少得可怜而且转瞬即逝。
傅华笑了,说,你这段话我好像也看过,但是我记得那本书想表达的意思并不是你说的这么悲观的,因为那后面似乎还有一句:但是如果你不继续努力,下一个这样的瞬间就不会到来。
方晶笑了起来,说,想不到你也看过这本书。
傅华笑笑说,美好也许是短暂的,但是我们并不能如此就意志消沉,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方晶笑笑说,是啊,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啰里啰嗦的跟你说了一大堆我的事,没烦到你吧?
傅华笑笑说,也没有了,聊聊天嘛,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工作要做。
方晶说,那我要谢谢你的耐心了,诶,还没问你呢,你说到的那个朋友后来怎么啦?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她的结局很凄惨,她灌醉了男朋友,拖着他卧轨了。
方晶愣了一下,说,你这个朋友够有种,想想如果我遇到这样子的事情,我大概也会跟她一样,得不到就毁掉。
傅华瞅了方晶一眼,笑了,说,我那个朋友卧轨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说女人心狠起来是很可怕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今天看你这个样子,她说的果然是没错的。
方晶笑了笑说,这一点她说的一点不假,女人狠起来,是比男人还可怕的。好了,我今天也打搅你够久了,也该回去了。有时间去鼎福玩吧。
傅华笑着摇了摇头,说,鼎福那个地方我还是不去了吧,你也清楚,那个地方并不是我应该出入的。
方晶笑了,说,你这是还在介意当初我对你的态度吧?好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傅华笑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鼎福俱乐部那个地方都是高官巨贾出入的地方,汤言在那里如鱼得水,是因为他在那里可以找到同类,而我就是勉强挤进那里去,也是找不到可以玩到一起的人,反而会成为汤言那些人的笑柄的。
方晶看了看傅华,说,傅华,我现在才明白你这人为什么让郑董的女儿、汤曼那么喜欢你,你这个人最好的一点,就是你始终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又甘于这种位置,并不去强求什么,跟你在一起一定会很轻松的。别看那个汤言好像赚了点钱,但这方面他差你实在太远了,所以才会输给你的。
傅华笑了笑,说,好了,这话我就当你是在赞美我了,不过,这话你在我这说说就行了,千万别在汤言面前这么说,不然你会损失一个优质的客户的。
方晶笑了,说,我还没那么傻。好了,我走了。
傅华就下去送方晶离开,等方晶开车走了,他才又回到了办公室。跟方晶的这场聊天对傅华来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的,起码他知道方晶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很坏,更说不上贪婪。这样子的话,他对方晶加入到海川重机的重组之中也就没什么太多的担忧了,起码她应该不会利用莫克的关系来施加什么影响,从而为她谋求一些不正当的利益了。
傅华也是乐于跟方晶搞好关系的,他已经看出昨天汤言跟他亮出方晶这张牌,是想利用方晶来针对他的,但是今天一番聊天下来,方晶对他的印象似乎很有改观,汤言的图谋看来又无法实现了。估计汤言知道这个结果,一定又会大说什么他的女人缘好了。
海川,湘妃竹茶楼,孟森和束涛正在雅座里喝茶,孟森喝了一口茶,然后说,束董啊,你说那个女人真的会来吗?
束涛笑了,说,你放心好了,估计她对今天的会面心情比我们还要急切的。
孟森说,那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她怎么还不露面啊?
束涛笑了,说,女人天性就是要迟到的,再说人家是市委书记的夫人,如果准时到了,岂不是显得很没有份量了吗?
孟森说,原来是摆架子给我们看啊?这娘们,拽个屁啊。
束涛笑笑说,人家有拽的本钱的,孟董啊,我可警告你啊,一会儿她来了,你要对她显得尊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