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广再次感到惊讶了,他知道这些钱虽然名义上说是孝敬佛祖的,可实际上却大多落在了佛家子弟的腰包里。现在很多庙宇都是以收取这种信徒的香火钱来牟利的,佛家这些子弟们现在也是与时俱进,一切向钱看得,很多庙宇的和尚们都是想尽办法,巧立名目让信徒们捐钱,甚至有些庙宇为了方便信徒们捐钱,还专门申请了pos机让信徒们可以刷卡捐钱。穆广是见惯了和尚们向钱看的嘴脸的,便越发感觉眼前这和尚的不俗。他看了一眼钱总,开始觉得这一次的小庙之行有意思了起来。看起来这和尚不是没有什么道行,而是不屑于红尘之中的这种利禄。
钱总也没跟和尚推让,就把剩下来的钱收了起来,穆广也把剩下来的钱收了起来。和尚见两人把钱收好了,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又开始敲木鱼诵经起来,似乎穆广和钱总两人已经离开了一样。
穆广何曾受过这种怠慢,他看了一眼钱总,心中有些不满钱总带自己来这种不知所以然的地方,即使这和尚有些不俗,他也是没必要大老远跑来受这种怠慢的。
钱总笑了笑,冲着穆广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冲着老和尚说,镜得师傅,您什么时候有空闲啊?
老和尚闻言又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钱总,说,施主还有事吗?
钱总笑着说,是,我这位朋友是远道而来的。诚心向师傅求教一二,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看一看他?
老和尚转头看了看穆广,穆广感觉自己又被人上下彻底看穿了一次,这种感觉对他这种喜欢喜欢把什么都深藏心底的人来说,并不是一种好受的滋味。
老和尚看到了穆广的不自在,淡淡的笑了笑,对钱总说,施主,你这位朋友可并不想让我看看他的。
钱总有些错愕,他赶忙跟穆广说,我没来得及跟您讲这位镜得师傅的神通,你不要看这座庙有些破旧,可是历史很悠久了,镜得师傅也是以苦修为主,他与时下那些靠看相算命骗钱的和尚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看一个人的眼光是很精准的。我生意能获得这么大的成功,镜得师傅对我的启迪是功不可没的。
穆广也对老和尚上来就看透了他的内心有些惊讶,加上钱总说他生意是得到了镜得师傅的启迪才能做这么大,心中就有些心动了,不过他还是对钱总在自己面前有些顾虑,这个镜得师傅能看透一个人,他的一些事情如果被说出来,让钱总都知道了,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钱总是场面上的人物,马上就明白穆广在顾虑什么,笑了笑说,镜得师傅,我这位朋友身份比较特殊,您是不是移驾到厢房去跟他单独谈一下。
镜得师傅却不是很情愿,笑了笑说,施主,你这位朋友不愿意,是不是就算了?
穆广笑了笑说,师傅,我心中是有些迷惑,还请您移驾厢房开导我一下吧。
两人就去了厢房,把钱总撇在了正殿。穆广进了厢房就左右看了看,厢房是老和尚的住处,一片简朴,被褥也是打了补丁,不过很是整洁干净。整个住处看不到一种电器,甚至连电灯也没有,一点现在文明的气息都没有,穆广看完之后,笑了笑说,师傅,你连电灯也没有,是不是太清苦了些?
镜得师傅笑了笑说,出家人一心向佛,其余皆是身外之物,有没有电灯又有何妨。反倒是尘世中人,无止境的去追求物欲享受,身心都被五色所迷而不自知。
穆广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讲这些佛理是讲不过这老和尚的,他也不想跟老和尚去争辩什么,就算佛理辩的再明,与他想要知道的也是没有丝毫助益,他是听钱总说老和尚看人很精准,心中就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能够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穆广看了看老和尚,笑着说,佛理深奥,我一个俗人,难窥其中之所以然,就不跟师傅您争辩什么了。
镜得师傅笑了笑,说,施主真是有意思,佛理即是人理,你不去追其根本,反而想问些枝叶。不觉得是舍本逐末吗?
穆广笑了笑,说,我已经跟师傅说了,我是一个俗人,很深的东西理解不了。
镜得师傅笑着说,那施主想要我开导你什么?
穆广笑笑说,不知道师傅可看出来我是做什么的?
穆广不去回答镜得师傅的问题,反而先让镜得师傅回答是否看出他是做什么,是有试探镜得师傅能力的意思,如果镜得师傅连他是干什么都看不出来,那说明他道行还浅,穆广就不必要跟他费什么口舌了。
镜得师傅笑了,说,施主是要试我的能力啊,其实施主一进庙我就看出来了,您行走之间顾盼自雄,肯定是一名官员,而且还算是以为级别不低的官员。
穆广笑了起来,说,您大概是从钱总对我的尊敬程度上猜出来的吧?
钱总在前前后后,都表现出了对穆广的足够尊重,这和尚如果跟钱总是旧识,那就应该知道钱总的身份,相应的也就可以推测出自己的身份,因此穆广对老和尚一下子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并不十分惊讶。
镜得师傅笑了起来,说,那我如果说您是刚从一位正职的官员,变成了一位副职的官员,而且虽然是得到了提升,却因为失去了决策权而有些不甘心,这样你大概就不会觉得我是从钱总那里猜测出你的身份了吧?
穆广心中一惊,急问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