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没有想到景帝会说这些,可她倒是也没有辩解。
自然,辩解也是无用的。
她跟了景帝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如果不是有了他自己得以信赖的证据,他断是不会发难的。
方慈仍是犹自辩解:“嫔妾真的不晓得这相克的关系。皇上明鉴啊!再说了,贵妃娘娘何时用海鲜,又哪是我能知晓的。皇上”
“这宫里怕是人人都晓得本宫最是喜爱海物。如今正是好时节,即便是猜测,胜算仍是极大。”沈腊月从小殿出来。
齐妃与方慈看原本沈贵妃都在,脸色变了变。
齐妃能走到今日必然也是聪明的,立马便是想到了其中的关卡。
她帮方慈,不过是因为方慈家世并不显赫,为人也不算聪明,这般才能更好的拿捏。
如若将来有了孩子,她也可以将孩子据为己有。
可是眼见着这次沈腊月是并不肯善罢甘休,齐妃当机立断:“太后、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确实是听了方婉侍的话之后过来的。之前的时候方婉侍常来臣妾的宫里小坐,为人看着又单纯,所以这次臣妾才连忙过来。可关于算计沈贵妃一事,臣妾却是并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
方慈没有想到齐妃会这么说,不过她也知晓,如今已经得罪了沈贵妃,如果在得罪了齐妃,对自己总是没有好处的。
咬唇跪在那里,她并不言语。
腊月坐到了景帝旁边,身边还跟着两个小萝卜头。
见状其实齐妃心里是暗恨的,她就不明白,这几个孩子怎么的就那么喜欢沈腊月。论对他们好,沈腊月又怎么能够敌得上自己呢!
可是在心里,齐妃也是明白的,不管是严禹还是严嘉,都不可能给其他人养。一个是嫡皇子,一个母亲也是位列妃位之后才被打入冷宫。
最合适的,其实就是白悠然,但是白悠然心机深,防范的强,她并没有机会。
在宫里,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如何能够长久?
不过,齐妃打起精神,方慈虽然这次惹了皇上太后不喜,但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只要自己端正态度,只要自己还是齐妃。这方慈惹的事儿越多,反而越好,这般一旦将来被宠幸怀孕,那么这孩子必然不会养在她身边。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傅瑾瑶和她不同,傅瑾瑶还年轻,必然还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么妃位之上的,也不过她一个人最需要孩子。
前提是,自己这次保住妃位。
见景帝并没有什么反应,齐妃继续道:“臣妾莽撞行事,恳请皇上责罚。”
景帝挑眉,其实,这一步齐妃是走对了的。‘
如果她一个劲的辩驳或者是不承认,景帝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如果她如同现在这般,他倒是愿意放过一码。
见她一副真心悔改的模样,景帝脸色并没有缓下来,不过确实也没有太过苛责:“齐妃罚俸半年,自己回宫好好反省一下吧。”
“是!”齐妃并不恋战,连忙离开。
腊月看她离去的身影,并没有什么表情。
齐妃没有管方慈,而方慈倒是也算是有点脑子,并没有咬上齐妃,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念着自己不知。可如若真的不知,那她怎么可能坚决不吃呢。
景帝看她这番做派,并不喜欢。
“方婉侍降为答应。罚俸一年。以后恪守本分。”
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事儿便是被解决了。
腊月坐在景帝身边,看着方慈,眼神并不友好。
方慈自然也是知道,这次必然是将沈腊月得罪狠了。
见景帝摆手,便是急忙跌跌撞撞的退下。
景帝看一切处理妥当,看向了太后:“这宫里还需母后多多操心。照这么看,如今这般秀女,也未必都是省心的。这些时日我们都不在。几个孩子还望母后多多照拂。”
太后认真的点头:“这是自然。谁若是伤了哀家几个宝贝儿。哀家定然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话说的倒是轻描淡写,但是在场宫女无不瑟缩一下。
腊月待在景帝身边,并不喧宾夺主,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她甚为清楚。
之前她便是料到这方慈必然不会吃那蟹肉粥,果不其然,正是如此。
旁人怎么想无所谓,只要果儿和小邓子在庆安宫做一天内奸,太后和皇上便是会相信她一日。
如若当真以为她沈腊月是个软柿子,那便是来试试吧!
想来今日之事不光是对方慈的警告,也是对其他人的警告。
至于说皇上,腊月心里深知,景帝是不希望因为这事儿闹的特别大的。这谋害妃嫔也算是大罪,可是却仅以妃嫔犯错的处罚降级。如何不让人心寒。
景帝今夜已经通知傅瑾妍侍寝了,想来是绝对不会来她的庆安宫。
腊月又在慧慈宫待了一会儿,便是告辞离开。
景帝看她起身准备离开。
开口道:“朕与你一同走吧。”
腊月笑着应是。
两人一起离开。
回去的途中,景帝看腊月的笑颜,低语:“不更重的罚她,是因为不想在临走之前生出更多的事端。如若她死活不承认,咱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贸然定罪让人翻盘,倒是不如稍退一步。”
腊月停住脚步,吃惊的看着景帝,想不出这话竟是出自他的口中,而他是在劝慰她。
又一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别的不说,她自己也是认为,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