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梓木点点头,见余氏没有因为自己而见外,心里多少松了口气,表情也更柔和了。
昨天,当他冲口而出说留下的时候,他内心煎熬的很,就怕余氏会生气阻拦,因为之前千金也透露了一点点的信息,说余氏对他有些意见……但现在一见,余氏对自己也是和蔼温柔的,跟对待千金一样,心里就没有那么多的防备了。
其实,在之前,余氏对周梓木是有些隔阂,可是在那天听了千金的话后,她就接纳了周梓木。加上昨天周梓木拿了金簪给千金长脸,如今又会种地,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这样的女婿,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只不过,两个人的年龄差了好多,尤其是千金才十二岁,等千金成年,还有三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耐得住。
千金若是知道余氏心里的担忧,就会手拍额头,表示自己无力了。都说古人内敛,可余氏说的话,想的事,哪里内敛了。
“这上千金的粮食,咱们留着也吃不完,就收拾一些今年刚收的粮食,把其余的都卖掉,然后拿卖掉粮食的银子把木儿之前在山上开垦出来的山地给买下来,免得到时候村里人话多,又让村长为难!”余氏慢悠悠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觉得自己的决定还是对的。
“娘,你真是厉害,我都没想过那么深远的,”千金听了余氏的话后,双眼一亮,想着有了周梓木开垦的这些地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少买些水田了。
“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粮都多,要再不想深远一些,就不如你了!”余氏伸手摸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周梓木看着她们母女那温馨的样子,嘴角竟然微微的上扬,眼神里也满是温柔,是千金她们没有注意到的。
“可是……,”千金想起山洞里的浩大工程,就蔫了。“这么多的粮食,要整理出来,然后搬下山,就我跟木头两个人,要搬到猴年马月啊!?”不是她偷懒,而是工程真的浩大啊!
“请人帮忙,”周梓木心里不想千金去搬那些东西,出力多少不算,而是辛苦。以前,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帮衬她,但现在,他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些苦了。
“是该请人帮忙,”余氏点点头,思索了一些后说道:“这十二月,出海的人也不多,大家都在家里歇息着……千金,你去找你顺叔,让他在村里找几个厚道信得过的人,帮咱们把粮食搬下来吧!”
“好!”千金点点头,但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歪着头看向周梓木道:“卖了你的粮,你不会生气吧!?”
“是咱们的粮,”周梓木有些咬牙的说道,很不知道她那略带调侃的语气。
“噢,咱们的粮,”千金像猫儿偷腥了似的,笑的那个贼,弄的余氏都哭笑不得,觉得木儿这辈子,只能栽在千金的手里了。
千金跟周梓木一起,去了周顺家里,把周梓木在山上的存粮说了一遍,让周顺一家人都大吃了一惊,想着周梓木有一根金簪已经让人恨惊讶了,没想到他还藏着一手,真是让人不敢小看。
由此看来,千金配了他,也不是太委屈。
“这是小事,月儿爹在家,加上你阿牛姐夫跟我,还有木儿,就差不多了,”周顺一会儿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根本不容许千金多矫情。
面对人家这样的安排,千金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工钱都说不出来了。她怕自己一说工钱,周顺就跟自己翻脸。有时候,有些感情,谈钱,会伤人,伤情。
不谈钱,咱们就谈吃的。千金决定了,等他们搬了粮食,要好好的整一桌犒劳他们。
这十二月了,码头没有人了,但是周顺家的卤味生意却还在继续,因为段老板的量加大了,每天要四锅,再加上有些人慕名而来,生意比之前更加的火爆。有的人家量大,就提早派人来说,到时候来提,弄的家里的灶台都不够用。
从周春兰在千金家吵过后,余氏的身子就不大利索,后来因为忙千金的事,也不得空。今天,余氏才重新开始烧起来,又请了王婆婆跟玉兰来帮忙。
想到了玉兰,千金就想起了玉兰的父亲。这年关近了,也没多大的事,他来自家肯定是不方便的,就想着等开春了,自家买了水田,不如请他来打理,也好帮衬他一些。
原本是十二月十五搬粮的,但余氏心里有担忧,想着这么做,说不定引起旁人的眼红,会让山上的山地被人觊觎,就先提议千金去村长家,让村长帮忙,先把地契办下来。
对于余氏的未雨绸缪,千金自叹不如。老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或许说的就是老人所沉积下来的生活经验,那不是用银子能买到的。
提到了这件事,周梓木也想起了一件事,跟千金说了之后,千金才知道:周梓木这么个大活人,竟然是黑户。
当初,他们搬到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来得及开户籍证明,他爹就走了,等于说,他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
几件事加一起,让千金也超前了一把,直接把周梓木的户籍落在了她家,成了真正的上门女婿。
没有原先的户籍材料,是不能落户的,但有银子,什么事都好办。每个村的村长跟衙门里多少有些交道的,毕竟他们都得为村里的村民办户籍证明,土地,房屋证之类的,所以不打好交道,塞多少银子都进不去的。
给办户籍的人塞了五两银子,又送了一些东西,在村长费尽口舌之下,不但把周梓木的户籍办下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