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害怕了!
我怕你跑了。
纳兰述目送那几个女子仓皇离开,笑得那叫一个摇曳。
随即他瞟了瞟外边某个角落,无声地打了个手势。
转过身,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笑问君珂:“怎么样?刚才没事吧……”一句话还没问完,突然晃了晃,二话不说,向后便倒。
君珂一惊,赶紧接住,一看纳兰述眼帘紧闭,竟然昏了过去,一边红砚已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啊……公子一定是刚才不小心吸入那毒雾了……或者中了那些女人的蛊了……”
君珂心想那雾有毒吗?那些女人有蛊吗?有蛊刚才怎么没使出来呢?只是虽然疑惑,纳兰述晕倒她也有几分紧张,凝足目力看了看,没发现哪里异常,心想还是得找个大夫看看先,她抱住纳兰述,对从外面小心翼翼挪回来的店家道:“请问哪里有医馆……”
“姑娘你快走吧,切莫再呆在我这小店给我招惹祸事了,快走快走。”店家不由分说把她给推了出去,连饭钱都不要了。
君珂抱着纳兰述出了门,门口围着的人唰一下散开,神情如避蛇蝎,君珂苦笑一下,心想这红门教可真厉害,得罪了她们,连百姓都避你如虎,这下自己和红砚两个女子,总不能扛着纳兰述满大街找医馆客栈吧?
此时不远处墙上,有人在对话。
“喂,该咱们上场了。”
“搞错没有,”有人不满,“这尧羽卫怎么越来越难当?要会护卫要会战阵要会刺探要会杀人,现在更好,要会陪主子演戏!”
“你懂个屁!”少女首领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爆栗,“优秀的护卫就是应该全能!没听过人生如戏?戏都演不好,还活着干嘛?”
“老大英明!”挨打的人立即躬身大赞。
那个将精钢爪从腕上慢慢解开的青衫少年,面无表情从少女首领面前走过去。
“演就演呗,”有人探头探脑,“只是主子真是眼光越来越奇怪了,这么个丑女,这么上心干嘛,还要咱们配合他演戏。”
“他眼光向来都是这么没水准。”少女首领摸摸脸,肃然道,“我这么花容月貌,他还不是一直说我丑?”
四面的人默默扭过头。
将精钢爪一直慢慢往腕上绕的青衫少年,面无表情从少女首领面前走过去。
“走吧。”少女首领跳下墙,整整脸皮,把嘴角扯了扯,问身边人,“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平民?很亲切?很善良?”
被问到的人,默默低下头——有吗?难道不是娃娃脸背后,有只黑无常在悠悠地飘吗?
将精钢爪从腕上慢慢解开的青衫少年,面无表情从少女首领面前走过去……
“晏希你能不能别再在我面前转悠?”少女首领挥挥手,“眼都看花了。”
青衣少年晏希听而不闻,又走了一遍……
少女捧头发出痛苦哀叹。
“小希不爱说话,再不让他在老大你面前多走几遍,他怕你忘了他啊哈。”有人大声笑。
少女首领表情多变的秀气的脸,有一霎间暗了暗,随即扬扬头,笑着大步走出去,刚才那句话,好像没听见。
青衫少年晏希,像个沉默的影子,跟在她身后。
一行人收敛了身上的杀戮之气,混在人群里向君珂方向挤,按照主子的指示,她们要以“热心百姓”面貌出现,帮助君珂找到医馆,并“帮助大夫”得出主子“骤然重病”的结论,然后再帮助君珂找到客栈,最后再帮助主子把君珂给哄住,然后……
去砍人。
真是个开头无聊结尾兴奋的任务啊……尧羽卫首领戚真思如是想。
一行人挤到人群后,已经看见了两个女子有点无措的姿态——纳兰述“骤然昏倒”,红砚自然是背不动的,也不敢背,君珂背得动,但是这里是封建王朝,她得考虑她背着或者扛着纳兰述众目睽睽之下在街上走,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良影响,但是求人相助吧,纳兰述在和红门教姑对峙后骤然倒下,人人都以为他中了红门异术的道,哪里还敢再惹祸上身?眼看着君珂扶着纳兰述上前一步,人群就后退一步,竟是将她当瘟神了。
当然对此尴尬状态,纳兰述“昏倒”之前就早有准备,尧羽卫接手嘛。
他之所以要“昏倒”,就是担心刚才翠衣女子说沈相的时候已经给君珂听见,以君珂的性子,肯定不要他单枪匹马去找沈梦沉,保不准她自己还会想法子去找沈梦沉要解药,他可不想君珂冒哪怕手指头那么大的危险。还不如先“病倒”,让君珂只顾着他,没心思去找沈梦沉,好方便他行事。
纳兰述向来以敏捷著称,听见沈相两字之后,第一时间就定了对策,自己担纲主演,尧羽卫全员上阵。
戚真思带着人正要分开人群上前,准备假惺惺地嘘寒问暖,忽然茶馆台阶上君珂开了口。
“你。”她居高临下一指一个中年男子,“经常泛酸烧心是吧?别以为是心有问题,好好看看你的胃。”
那人正待转身,骇然回首,君珂不停息地又指指一个青年,“你,每天早上起来恶心不是?吃点清火下淤的,咽炎而已,别听那些庸医的大补,越补越热。”
被点到的两个人都愣了,半晌激动地向前一冲,“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红门教有什么了不起?”君珂指着自己鼻子,“在本姑娘眼底,也不过一堆烂肉软筋酥骨头,所谓邪术,都是障眼法,比得上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