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鲜少为任何人反复做一件事,不过,苏眉显然在这鲜少的范围内。
所以,午饭过后,秦昊又来了。
按了门铃,等在门口,门却迟迟未开。
举手,再按了一次,门扉依旧紧闭,他正要转身离开,门里传来了拖鞋踢踏的声音,一紧走到电梯口的脚步,折返了回来。
门开了,伴随着一股浓郁的咖喱香气。
门内,缭绕的咖喱香气中那张脸,对秦昊来说,就像是梦境。
门外,那个一身卡其色休闲装的男人,对安好来说,何尝不像是在做梦。
只是,两个梦。
一个是惊喜的,一个却是震惊的。
许久,两人就只是这么站着,彼此看着对方的。
秦昊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眉在知道他没有送到本人手里后,非要他再来一次。
而安好也终于明白,电梯门缝里那熟悉的侧脸,不是她的错觉和幻想。
等到明白过来,她下意识的要关门,他的手,却快她一步握住了门框。
重重一计,门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手背上,泛起了一条紫红。
安好再不敢用力,松了手,他顺势进来,猛一把抱住她的肩头,将她死死的压在了门板上,声音,嘶哑。
“为什么要逃?”
“……”
安好挣扎,没做声。
他的力道却大的根本由不得她抗拒,他的脸色,带着厚重的阴霾,那样死死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你放开我。”
安好奋力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根本无济于事。
“你放开我。”
她怒吼。
他的怒意,在她的怒吼声中,开始恣意蔓延。
她每一分的反抗,都能够轻易点燃他的怒意。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我去哪里需要和你说吗?”
安好倔强的抬起头,眼底也泛着怒意。
“婗安好,看来你忘记了我的话,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秦昊你以为你是谁?对我来说你就是个过去式,你放开我。”
“婗安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和耐心,不要逼我发疯,一次又一次,婗安好,到底还要几次,到底你还要报复我多少次才满意,你不如杀了我。”
她在失控,而他的理智,也在丧失。
事实上安好再度失踪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濒临了疯狂的边缘。
再看到她的这一刻,那最后剩下的零星理智,宣告坍塌。
安好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他。
歇斯底里的吼叫,涨红着面孔,他的冷酷,他的冷静,他的沉稳,在这一刻,无处可寻。
相反的,他愤怒,暴躁,激动,甚至让安好产生一种他爱她爱到发疯的错觉。
她怔住了。
心里,汹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如何回应这种情绪,是痛苦的,是震惊的,是煎熬的,是纠结的,还透着,浓浓的遗憾,深深的无奈。
如果这真是爱,是不是,来的太晚了了。
她平静了下来,看着秦昊:“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放过你自己?”
那双大掌,死死将她纳入怀中,灼热的气息,喷吐进她的耳轮:“死都不会,你想都别想。”
苦涩,在蔓延。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她没有动,那个吻,一路攀沿到她唇角,他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浓郁的痛楚,声音哽咽,近乎苛求:“不要再不辞而别了,给我一个机会吧,安好。”
安好身子一颤,眼眶瞬间红了。
他的吻,伴随着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唇角。
他在落泪。
安好耳畔,响起了杨琪琪的话。
我从来没看到秦总为谁掉过眼泪,除了你,你出车祸的那十天,他天天守在你房间门口,不停的落泪。
杨琪琪说的对,如果没有那张离婚协议书,或许,现在的他和她,便不是这般模样了。
明明,她还爱他。
而她,也深爱她。
有一种感情,叫做我爱你,你爱我,可我们却再也无法在一起了,这种感情,在安好的世界里,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他给的拥吻,苦涩到她心里。
*
美国,洛杉矶。
下班时间,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揉了揉的脖子,办公桌上放着他和boss的合照,一个多月前,这个位置摆放的照片,还是他和安好的,但是现在,他和安好的关系,却成了这座大厦的禁忌。
方海珠进来下班道别,他点了点头,却在方海珠关门出去的时候,道:“今天晚上的应酬取消吧,我有事。”
“知道了,陆总。”
方海珠应道。
“恩,你下班吧。”
“陆总再见。”
“再见。”
方海珠出去,带上了门,陆觉放下了手里的钢笔,站起身,走到窗口。
暮色沉沉,位于繁华地带的at大厦周围,都是精品写字楼,这是整个洛杉矶低价最昂贵的地方,这是他家的公司,以后,会成为他的公司。
因为和安好“断”了关系,boss已经开始逐步移交手里的权利给他。
摔了一跤,boss身体大不如前,陆明开始越发殷勤的看望父亲,陆觉知道陆明的心思,所以,他半分都不能懈怠,所以他只能对boss更加的言听计从,所以明天晚上那场名为老友聚餐,实则却是给他安排的想亲眼,他不得不参加。
所以,对安好,只能更加的委屈她。
他有太多的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