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海小区,传说中的富人区,寸土寸金的豪宅别墅区,但凡能在住在这里的人,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幢白墙尖顶的二层花园别墅,亮着灯。
沙发上边上靠着一幅画,包装还没有拆,画作的边上,席地坐着一个男人,面容俊朗,笑容几分激动和傻气,伸手一寸寸的抚摸着那画框的包装。
“哥,谢谢你。”
“柳浅说你想要这幅画,让我务必拍下送给你,怎么不直接和我说?”
秦远东挠挠头:“我怕我没说服力,而且如果直接拜托你,如果被我爸知道了,肯定要生气。”
秦昊和秦远东为堂兄弟,两人私底下关系不错。
只是两家的大人因为当年分家之争,闹的十分不愉快。
这几年来生意上又颇是冲突,所以弄的秦昊和秦远东也颇为尴尬,兄弟感情本是很好,却也只敢私下里见面。
秦昊手里端着两杯红酒,姿态慵懒的靠在一边的落地鱼缸上,将另一杯递给了秦远东。
“不是是摄影发烧友吗?什么时候还喜欢画了?”
秦远东脸颊上飞起一抹酡红,几分腼腆的又挠挠头:“哥,怎么样才能讨女孩子欢心?”
秦昊轻笑一声,走到秦远东边上的沙发坐下,一手醒着手里的红酒,姿态慵懒却又优雅的像个王子。
“怎么,喜欢这个叫安妮的画家?”
秦远东脸更红,却不想否认,点点头:“很漂亮,很有气质,是我摄像头下最完美的女人,哥,你等等,我给你看她照片。”
秦远东终于舍得离开那幅画一会儿,起身去包里拿相机,只是一分钟后,有些遗憾的回来:“那张卡没带,放家里了,反正看一眼就能让人心醉,哥,你第一次见柳浅姐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第一次?
看一眼就让人心醉的人。
其实在秦昊生命里也曾有过,只是不是柳浅。
他笑笑,不置可否,只是举杯示意向那幅画:“不拆开看看?”
“有点不敢看。”
“呵!”
挠挠头,秦远东就像是个毛头小伙子:“感觉离她好像很近,我想请她做我的模特,有了她我肯定能拿到摄影大赛第一名。”
“为了你和你爸爸的赌约?”
“当然不全是。”
秦远东无法形容对安好的这种感情,她无意间闯入了他的镜头,就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眉宇间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心疼。
电梯里短暂的共处,靠的近了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跳可以为另一个人变得这么快。
他却看了她的画展,听了她的演讲,她气质高贵的就像是从民国挂画里走出来的女人,一身得体的旗袍,如果不是画展不让拍照,他想那个旧上海布景的演讲背景,就算是随便拍个照都可以拿个摄影大赛的前三了吧。
她的美,几乎美到惊心动魄。
只是他太笨,不知道怎么才能够更进一步的靠近她。
知道她的画作要进行拍卖,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给柳浅打了电话,让柳浅拜托他哥帮他拍下她的作品。
现在,是近乡情更怯的缘故吗?竟然有些不敢拆看她的作品。
“阿东,我也不希望你接受你爸的公司,我不想和你成为对手,早点回去吧,你妈妈会担心。”
看着天色不早了,秦昊道。
秦远东看着那幅画,依依不舍:“那我明天再让人来搬画,我走了,哥。”
“路上小心。”
“嗯!”
出了门,秦远东又折回身:“哥,一会儿我大家给你发那画家的照片。”
“呵,好,路上小心。”
秦远东离开,秦昊回了屋,上楼,洗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就响了。
是两封邮件,一封是公司的邮件,一封是秦远东发过来的。
擦着头发,打开第一封,他眉心一紧,脸色有些难看。
关掉再打开第二封的时候,那表情,明显的凝滞了。
是几张照片,隔着玻璃窗,玻璃窗前是一片圣洁的玫瑰花海,那一片花海后,一袭白衣的温婉女子,容颜是淡淡的忧伤,似在沉思什么,长发及腰,中风的刘海将她原本就小巧的脸承托的更是精致。
她目光专注的看着窗外,高像素的手机,放大后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眉角一个浅浅的伤口。
秦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里,秦远东的短信发了过来——哥,很文艺很有艺术家气质吧?
他没回,只是转身下楼,沙发边上,还靠着那副秦远东舍不得拆包装的画。
他的指尖抚上那幅画的包装,撕开。
当外包装的黄纸落下,露出少女穿着米白色黄色碎花的裙子飞舞在空中的画面。
太熟悉,那条裙子,太熟悉,这个镜头。
那是他们的初遇,他的车子刹车失灵将她撞飞到了空中,她就像是折翼的蝴蝶一样飞舞向了空中,米白色黄碎花的裙子飞扬起来,长发也跟着飞扬起来,然后以一道抛物线重重落在了地上。
这幅画中没有前面,没有后面,定格的是她飞舞在空中的一幕,周围是一些油墨涂鸦,一并的用的是灰暗的色彩,衬的那条米白色黄色碎花的裙子,更加鲜艳到刺目。
是她!
指尖抚上油画里少女的面孔,没有绘制五官,一切都视乎是潦草之作,可是从指尖穿来的痛楚,让他眉心抽动。
她回来了吗?
*
方海珠犯了错,这些乖了,一天都待在酒店里,不逛街,不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