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准了吗?”姚凤歌在马车里也掀起了轿帘往外看。但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认识孙药商这样的人。
李忠八年前随着姚凤歌去了京城,一直负责姚凤歌手下的店铺生意,对三教九流的人都熟悉的很,这个老孙头儿他也打过几次交到,是个难缠的人。于是低声回道:“这个人奴才不会认错。他被白家赶出京城的时候奴才刚好在。他这张脸,奴才记得很清楚。”
姚凤歌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他们是把主意打到三爷的身上了。”
李忠和珊瑚现在是姚凤歌的头号心腹,姚凤歌跟白家合作药材生意的事情也都很清楚,珊瑚忍不住问:“他们肯定在三爷身上使了什么坏,咱们该怎么办呢?”
姚凤歌又冷冷的哼了一下,说道:“能怎么办呢?回去吧。”知道是什么人背地里搞鬼,姚凤歌反而放心了。
“回去?咱们不等三爷么?”李忠奇怪的问。
“等他做什么?”姚凤歌冷笑道,“有本事来这里就有本事回家去。难不成他逛窑子还有功了,要我来接他回家?”
李忠再也不敢多嘴,赶着马车转了方向回去了。
苏玉祥和孙药商同上了一辆马车,进去后便急着跟孙药商讨药丸,姓孙的说这不是他的方子,这可是金老的秘制药丸。然后又把金老光辉事迹吹了一遍,最后又叹了口气说了金老最近的难处。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们说个话儿,让药监署把你们的人放了?”苏玉祥还不算太傻,到了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些人一再的巴结自己。
“三爷英明。”老孙朝着苏玉祥拱手,“江宁城的人都知道您是姚院判的姐夫,您帮我们说个话,她好歹也会给您几分脸面。这眼看就要过大年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等年后呢,你说是不是?”
苏玉祥一听到有关姚燕语的事情就觉得头疼,于是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事儿可真是不好办。老孙你这是难为我!”
“话不能这样说啊三爷,您要想以后能赚大钱,这事儿得是第一步啊!您只要能把这些人弄出来,回头我跟药行的几位东家一说,大家谁不买你的帐?就仗着您这层关系,咱们拿出一份干股来送给您也成啊!咱们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谁都不容易,干什么知道什么,就那年清江决口,您那大舅哥硬生生在咱们江宁城征集了两船药材去救灾,说是买,可银子到现在也没见着啊!”
老孙头拉着苏玉祥没头没尾的诉苦:“欠账大家也都认了,谁让姚大人曾是咱们两江总督呢!到了如今这份儿上,咱们这些人也不指望姚大人能庇护我们什么,只要她姚院判别一脚踹了咱们的饭碗就成。”
苏玉祥听了这话又犹豫起来,半晌方问:“你说的干股的事情,可当真?”
“这还有假?有姚院判和药监署在,我们还指望着三爷您在这儿好办事儿呢。”老孙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别的不说,就这两天陪三爷吃喝玩乐的花销可都是药行几个东家均摊的。没有大家的保证,我敢跟您这儿说大话么?”
苏玉祥想了想,最终还是抵不过那一成干股的诱惑,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能说试试。我跟我那小姨子可不对付,这事儿能不能成还两说着。”
“有三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孙朝着苏玉祥一拱手,笑眯眯的说道。
“那成,我先回家了。”苏玉祥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前面胡同正好到了自家了,便叫车夫停下车,一猫身子钻了出去。
老孙忙掀开旁边的车窗帘子问了一句:“三爷,您什么时候能给个准话儿”
“明儿晌午吧。”苏玉祥算了算时间,明儿就是大年二十六了,要说这姚燕语也真是够邪门儿的,大过年的也不叫人消停,把人都得罪光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回到家里的时候,苏玉祥满心都是老孙说的那一成的干股,身为一个男人,手里没钱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尤其是在他女人有钱养家的状况下。所以苏三爷对钱的渴望甚至大过了那种药丸。
不过他也知道,就凭着自己这张脸去找姚燕语那肯定是不行的,这事儿还得他那能干的媳妇去办。
于是他完全忘了之前跟姚凤歌吵架的事儿,更记不起来自己昨晚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回来家便直接去女儿的院子里找姚凤歌。
此时姚凤歌正在陪着瑾月,瑾露以及瑾宁一起用早饭,琉璃坐在下手服侍两个小的,珊瑚负责喂瑾月,姚凤歌只靠在榻上看着三个孩子吃饭,顺便喝两口粥。
苏玉祥一脚迈了进来,旁边服侍的丫鬟忙侧身行礼问安。
姚凤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瞧你这衣服皱巴巴的像什么样子?灵芝呢?怎么不知道服侍三爷换身衣裳?”
“我刚回来,还没见着她们呢。”苏玉祥讪笑两声,见姚凤歌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便自顾在琉璃身旁坐了下来。他来是求人的,不是来耍脾气的,姚凤歌不待见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三爷忍得。
“琉璃,你服侍三爷去换身衣服。这什么味儿,这么刺鼻。”姚凤歌说着,毫不客气的拿了帕子在面前挥了挥。
“爹身上好香啊!”瑾露小丫头忽然抬头看了苏玉祥一眼,甜甜的说道。
“吃饭不许说话,母亲怎么教导你们的?”琉璃立刻教导瑾露。
“唔……知道了。”苏瑾露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