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语自然什么都明白,因吩咐她们几个:“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一句闲话也不许说,听到没?!”
杜三娘子率先应道:“是,姑娘的话奴才记下了。”
翠微翠萍两个丫鬟从小跟姚燕语一起养在深闺,对男女之事还处于懵懂之期,根本不知道这些红痕是怎么来的,只是姑娘吩咐的严厉,她们也只得应了一声:“是。”
姚燕语给云瑶施针驱寒,让她的高热先降下来,自己便离开了。
她不是个大方的人,想起云瑶对她做过的种种,又想她如此不顾一切往北去,心里便一阵阵烦躁,反正施针后便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半个时辰后,云瑶从昏迷中醒来,看见身边服侍的杜三娘子,还以为自己倒了家里,只呢喃着叫了一声:“母妃。”便又合上了眼睛。
杜三娘子实在不喜欢这个刁蛮不讲理的郡主,但也没有办法。
诚王听说女儿已经醒了,忙进来探视。云瑶听见父王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一边躲,靠在了杜三娘子的怀里,闭着眼睛叫嚷着“母妃救我。”
诚王不知道女儿这几天几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夜阑说发现郡主的时候郡主已经昏迷在马上。但见到女儿这样,满腔怒火也只得暂时压下去,只对杜三娘子说了一声:“麻烦你好好地照顾她。”便起身离去。
姚燕语没有了睡意,便裹着长斗篷站在院子里看月亮。已经是腊月中旬,月亮渐渐地圆了,又是一年最冷的时候。真真称得上是冰轮了。
不知道卫章现在怎么样,是在冰天雪地里潜伏呢,还是在暗夜里拼杀。亦或者,他真的已经怎么样了。
来的时候,她全凭着一股信念撑着,可到了这里,却有些怕了。
“姚姑娘。”诚王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姚燕语忙转身,朝着诚王爷福了一福:“请王爷安。”
“姑娘不必多礼。”诚王走到姚燕语面前,无奈的说道:“我刚才见瑶儿了,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王爷放心,郡主许是受了些惊吓,我已经叫人煎了安神汤,一会儿给她喝下去,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就好了。”姚燕语淡然道。
诚王轻轻点头:“姚姑娘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
姚燕语笑了笑,没接话。
诚王爷沉吟了一声,又说道:“瑶儿自小任性,她母妃把她骄纵坏了。之前她对姑娘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情,说过一些过分的话,本王作为她的父亲,向姑娘道个歉,请姑娘看在长公主是瑶儿姑母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
姚燕语忙欠身道:“王爷言重了,那些不过是些小事,燕语从未放在心上。”反正云瑶也没从自己这里讨过什么便宜去。
诚王忍不住笑了:“本王时常听别人说,姚姑娘是个懂大义的女子,果然不错。”
姚燕语淡淡的笑了笑,只得欠身道:“‘大义’二字,实不敢当。王爷过奖了。”
诚王看姚燕语淡淡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关于瑶儿对卫将军那点心思,想必姑娘早就知晓。不管之前姑娘怎么想,本王今日给姑娘一个承诺,本王绝不会再让瑶儿插在姑娘跟卫将军之间。愿姑娘跟卫将军琴瑟和鸣。等北征军凯旋之日,本王向皇上请旨,亲自给你们主婚。”
姚燕语一怔,半晌方问:“王爷这话的意思是……他定然无事?!”
诚王笑出了声音,却转身往外走,走出去好几步了方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本王什么都没说。”
姚燕语盯着诚王的背影,暗暗地磨了磨牙。
第二日一早,云瑶发了一身透汗,醒来后便清明了许多,见了杜三娘子,蹙眉问:“我记得你是姚燕语的人?”
杜三娘子端过汤药来,轻笑道:“郡主可算是醒了。”
云瑶看了看汤药,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屋子,又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顾城。”杜三娘子扶着云瑶坐起身来,拿了衣服给她披上,又道:“郡主先把药喝了,一会儿再吃点饭,就好了。王爷可急坏了。”
云瑶听了这话已经隐约猜到了自己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而且就此看来,还是姚燕语出手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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