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密林,清冷舒爽。
七夜跟着箫声缓缓的往前走着,不一会儿,便见到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的深处有依稀的灯光若隐若现的闪烁着,空气中的腐臭之气淡去,萦绕在鼻下的是淡淡的兰花香气。
走近一看,才发现竹林深处竟然有一间小小的竹楼,竹楼之中有淡淡的灯光,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七夜顿时收住了脚步,冷冷瑟瑟的箫声还在继续着……
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七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也不知道身后的人有没有追上,想了想,七夜终于还是无力的转身,正想离开,这时候,竹楼之中的箫声戛然而止,一道凉风袭来,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阁下既然来了,又何须转身?不如进来一起喝几杯吧。”
声音落下,轻扣的门扉顿时大开,冷风乍然拂过,一道清冽的酒香顿时弥漫而来。
七夜一怔,一手紧紧抓住身旁的一棵竹子,勉力稳住自己那踉跄的身子,刚刚挨了五长老那一掌,并不轻,更不用说一连几天的连续作战几乎已经榨干了她所有的体力。
沉默了一下,七夜并没有回话,能在这迷雾森林住下的人,想必也是跟这苗疆圣坛有关系的人,她并不愿意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而且她跟那五长老还结了仇。
想到这里,七夜便利落的转身,抱着小七,忍着一身的不适,便要离开。
‘嗖!’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袭来一阵狂风,阴厉的凉风从头顶盖了过来,不等七夜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月色的残影迅速的从眼前一晃而过,顷刻之间便站在她的跟前。
七夜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浑身顿时绷紧,疲惫的双眸里也浮起一道警惕,微微抬头——
“七夜!怎么是你?”
不待她出声,一道惊讶略带淡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七夜眼前顿时有些恍惚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本的清明,定定的望着眼前一身月色锦袍圣洁如盈盈满月的男子,黑瞳里浮现出了些许的意外。
“楚圣天。”
微微眯着星眸,低低的念了几个字。
“你受伤了?”
楚圣天连忙抢步迎了上去,一手扶住七夜踉跄的身子,没有错过她嘴角依然沾染着的血迹。
七夜肩头一甩,却躲过了他的搀扶,一手抱着小七,微微喘着气,“我没事。”
“你中了瘴毒!”
敏锐的嗅到那股奇异的血腥味,楚圣天身为圣坛的圣使,不可能察觉不出这瘴毒,看七夜脸色也有些灰败,眼神顿时掠过一道犀利,连忙一手扣住七夜的手腕,把脉,片刻间,脸色顿时微变,眼中生出一道沉重来。
‘她肯定是往那边跑了,大家赶紧追!’
‘快追!’
不等楚圣天反应过来,身后顿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那急促的搜寻声。
七夜浑身绷紧,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素手紧紧扣着衣袖间的弑月。
楚圣天心头一紧,紧紧的盯着七夜看了一眼,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垂的眼帘掩去了倾泻而出的担忧,他转过头,往前方那阴沉的雾霭望了去,然而,身旁的七夜却已经突然转身——
“跟我来!”
楚圣天一把扶起七夜,往竹楼之中走了去。
……
果然,两人才刚刚进入竹楼之中,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何人闯我竹楼?”
追上来的几名黑衣人刚刚踏入竹林之中,竹楼中的主人便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开门声传来,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竹楼的门前。
“天圣使!”
看清那月白色男子,几名黑衣人顿时脸色大变,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你们是哪个堂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不知道迷雾森林是不能够随意进来的?”
楚圣天那张俊脸微染寒意,眼中充斥着凉意,漠然望着竹林下的几名黑衣人,一股压制之力袭来,令几名黑衣人禁不住轻轻颤抖,慌了一下神,前方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才战战兢兢道,“圣使大人息怒,属下等是追一个逃犯,不知天圣使是否……”
“逃犯?什么逃犯?能让你们追到这迷雾森林来?圣子知道这事情吗?长老会若是责怪下来,你们该如何交代?”
此话一落,几名黑衣人顿时一怔。
迷雾森林通常情况下是不允许圣坛的弟子随意进入的,必须要经过长老或者圣子的准许才能够进入,不然便要接受相应的处罚。
“天圣使……这……这与我们无关,我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还望圣使恕罪!”
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慌张的单膝跪下,低声道。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本圣使怎么不知道?你们的通行牌呢?”
楚圣天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几个人,能将七夜打伤,想必也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角色,而且这迷雾森林之中的阵法复杂,他这两天便能感觉到有人启用了森林中的一些阵法,所以他才会在这密林之中小住几日,一来是想探查这边的情况,二来是想图几天的清静。
现在看来,应该是七夜闯入了迷雾森林,这些人启动了阵法,想困住她,不然以七夜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受伤?
听到楚圣天这话,几人更是方寸大乱,这才慌张道,“请圣使大人恕罪,属下等下也是奉命行事,是五长老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抓住那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