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年后不久也会出去一趟,到时候朕自然会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皇奶奶放心便是了。”
“陛下又要离宫了吗?”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顿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时下局势不稳,陛下应当亲自坐镇皇城才是啊。”
“皇城有齐王轩王跟众位大臣坐镇已经足够,这些事情不劳皇奶奶操心。”
“唉,好吧,哀家不干涉政事,由着陛下决定吧。”
“谢皇奶奶的理解,若是没事孙儿同七夜就先告退了,御书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听得出,陛下跟这太皇太后的关系似乎有些冷淡而疏离,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是相当的拘谨,就连坐在一旁的七夜听了也觉得有些怪异而不是滋味。
“哦,这样啊……你们既然忙就先忙去吧。”
这下,太皇太后那苍老的眼中才微微拂过些许淡淡的失落,然而脸上却是挂着一道慈祥的微笑,默默的望着两人。
闻言,陛下便起身,“孙儿告退!”
语落,便转身一手拉过七夜,往外面走了去。
而七夜也只好搁下茶杯,对着太皇太后微微颔首,然后才跟着陛下离开慈安宫。
走去御书房的路上,陛下一直没有说话,看得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刚刚同太皇太后说话也就是那么公式化的语气,听得七夜也有些不舒坦。
“你怎么了?”
思量了一下,七夜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蹙着眉望着陛下,“你跟太皇太后之间……”
“没什么,朕跟她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是么?”
想来应该也是,他常年在外,忙碌起来便也是废寝忘食,所以对某些情感淡漠倒也是正常的现象。
“此外,朕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她,于理,朕似乎也不能过分的指责于她,于私,她却是致使父皇跟母后情感破裂的原因之一。”
陛下忽然有些怅然的叹息了一声道,“但是想想,也不能尽数责怪于她,父皇跟母后的悲剧是他们相互之间的不信任造成的,七夜,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步上他们的后尘。”
说这话的时候,陛下突然紧紧盯着七夜那清丽的容颜,大手将她的手腕扣得紧紧的。
七夜秀眉轻蹙,迟疑了一下,才淡然道,“能跟我说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吗?上次你轻描淡写的带过倒也让我疑惑了许久,而且我还听说,母后似乎……”
他突然沉默了下去,想了想,才怅然道,“都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告诉你只是觉得没必要提起。宫里的人都将这些事情当成宫廷秘史,事实上说说倒也没什么。”
说着,他便突然缓缓放开七夜的手腕,提着步子徐然往前走了去,七夜一阵疑惑,沉思了一番,才跟了上去。
“有的时候,你想要守住一些东西是很不容易的,即便你很强大。”
“前面的事情之前已经跟你说得差不多了,想必你也是对后面的事情疑惑罢了。”
“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伤透母后的心,母后在垂危之际召唤了她的族人,她愿意回到族中接受族中的处罚,为当初奋不顾身的剔除古族身份下嫁于父皇付出代价,贤妃也如此,只为换得大夏的安宁。父皇在母后离去之后不久便郁郁而终。这便是他们的结局。”
想来这些记忆在他心里也埋藏了许久,如今说出来竟然觉得记忆有些生涩起来,语气倒也是平淡,可是七夜却可以从中听出一些冷意。
“母后也是大楼古族的人吗?”
“不是,大楼古族只是西域圣山的一个势力而已。等过段时间,我们回西域,你就会知道有关那里的一切,包括你外婆的事情。”
七夜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
走回御书房的路上,两人便不再说话。
而这时候,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此时还是冬春之交,天气依然还冷得很,暖阳微微往西一偏,便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热度,不过御书房内却还是暖洋洋的一片。
此时,七夜手中正执着一本密件看着,原本神色淡淡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抹凝重之色,只见她清眸一抬,望向坐在龙案前的陛下,思量一番,淡漠的粉唇才轻启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外公即刻前往辽州城同南宫老将军备战准备迎敌吗?”
“嗯,南宫老将军同大元帅本来就是老搭档,有他们共同抵御辽州城,朕相信辽州城定然能守住,而且还可以等待时机,一举夺下大宋国,如此也算是切断了金盛的后路,为以后同金盛迟早的决战做准备。”
原来七夜手中的密件便是南宫霸从辽州城发回来的急件。
对于这些事情,陛下都没有对七夜有半分的隐瞒。
果然还是被外公给料中了,年后,他果然是调往辽州城了,之前在南疆的时候,他自己就知道陛下接下来的棋子怎么走了,不愧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了!
可是,一想到外公那么一大把年纪如今都还要上战场拼杀,七夜心中更多的是不忍与心疼,七夜自然是知道的,东方破天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他们。
“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给外公下旨呢?”
沉默了许久,七夜才叹了口气,低低的问道。
“两天之后,等你回门之后,朕就下旨。”
“陛下应当多多选拔一些新的将领才是,外公跟南宫老将军再厉害,也有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