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听了,对沈氏抱拳说道:“幸会,幸会,久闻曾夫人之贤明,内子曾经打扰多次。秦某改天亲自上门,与曾老爷小酌几杯,今日就不打扰夫人团聚了。”
沈氏略施礼,说道:“大人请自便,回去问夫人好。”
秦大人带了两人径自上楼,林康平仔细看了那两人一眼,便领着众人也上了楼梯。
回到家里,林康平对子晴说道:“今日秦大人身边的两人我认识一个,是粤城知府的师爷,看来,这秦大人果真和粤城知府是旧相识,我说这秦夫人怎么好好的来看娘和咱们呢,还是想知道咱们的底牌吧?”
“那师爷认出了你吗?”子晴没看见林康平跟那师爷打招呼,便问道。
“应该没认出来,当时我在别的场合见过他一面,和粤城知府那次会面,他没出场。想必是什么有事情,不知跟咱们有没有关联?”
“跟咱们有关联,也不过是那点子生意,他已经放弃了,难不成还想反悔?”子晴问道。
还没等林康平说话,子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难不成是秦夫人发现咱们的后台没他们想的强硬,粤城知府大人后悔了?我问你,你以前一年孝敬他多少?”
“以前和大卫做生意,我也不认识他,我那点生意人家也看不上眼,也巴不上。这回,咱家做大了,有事求人家,一打趸便孝敬他五千两银子。还有,他入的干股。才半年,也分红了五千两银子。不独咱们一家,这些官员,打着入股的旗号。白等着分红,一年也得不少银子,不然。指着他一份俸禄,能养得起谁?”
子晴一想,林康平辛苦大半年,才拿回了二万两银子,给知府一家就一万两,还有别家呢?送出去的比自己挣的还要多,可见。趋利的从来不只是商人。
子晴和林康平两人感叹了一番,两人也放下了这事。
初三一早,林康平和子晴带着书彦几个从小路去的白塘村,沈家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兄弟三个把水塘边的空地买了下来。连着盖了三栋带院子的大房子,今日,这宴席便摆在了院子里。
沈家今日着实热闹,五世同堂,一共有八十多号人,好多子晴不认识的小孩,赶着子晴叫姑婆呢,子晴答应的可真有些尴尬,才二十多岁。居然就做了婆。
子晴陪着表姐和表嫂们说笑,午时,何氏接受大家的跪拜,要给每个晚辈长寿钱,沈宝福见了笑道:“阿婆,每回都这样。不如咱们今年改改,阿婆拿了八吊钱,使劲往院子里撒去,我们去捡,谁捡的多,谁的福气大,好不好?”
沈建仁横了沈宝福一眼,说道:“敢情你愿意,谁能抢得过你?”
“爹,这有什么,一般的我也只有两只手,又不是真抢,不过是图一个乐呵,这是阿婆的喜钱,谁能拿了花去?我还要给我儿子贴身带着呢,多大的福气!”
何氏听了也是童心大发,笑道:“好,就依你,你也捡了戴在身上。”
“那是自然,我也等着活个八九十岁呢。”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纷纷呼儿唤女的,把人召集齐了,让老太太撒钱。
沈宝福搬了一张椅子,把何氏抱到了院子里,桌子上的簸箩里堆满了铜钱,何氏一身新衣,满头珠翠,十分富态,笑眯眯地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人,笑道:“先可小的来,十岁以下的。”
书彦拉着嫣然的手,书钰和书玮也是手拉手的,沈建山帮着何氏,一块往外撒钱,小孩子们笑哈哈地俯身抢去,连门外看热闹的孩子也有不少抢着进来捡钱的,何氏见了越发高兴,连指着沈建山往门外撒一些,说是也结个善缘。
等子晴他们忙着捡钱的时候,院子里的气氛到了高潮,你推我让的,笑声不断,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喊:“又有人来拜寿了,还是赶着马车来的呢。”
沈建山听了暗想,该来的也来齐了,还能有谁?忙挤到了门口,马车已经到门口了,下来了一位婆子和丫鬟,子晴认出了是秦夫人家的秦婆子,便上前问好。
婆子屈膝行礼,说道:“我们夫人知道今日是沈老太太的寿日,本想亲自来一趟,怕大家见了她不自在,反倒拘束起来,特地打发小的来替她给老太太磕头。”
子晴听了说道:“这可使不得,夫人可是诰命在身的,我外婆她老人家不过是一介村妇,这个可受不起,真要见面,还得我外婆给夫人行礼呢。”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奶奶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夫人说了,她既然认了姐姐,姐姐的娘亲过生日,就如同她自己的娘亲过生日一般,行个家礼还是必须的。”秦婆子说道。
子晴听了只得把她带到何氏跟前,早有人预备了蒲团,秦婆子给何氏磕了三个头,许氏在一旁送上了一个荷包。秦婆子见地上都是铜钱,笑道:“老太太的好日子,我们也沾个喜气。”
说着便从地上也捡了几个铜板,接过许氏手里的荷包,身后的小丫鬟一招手,门口的两个小厮便抬进了一抬东西,秦婆子把礼单恭恭敬敬地给了许氏,许氏递给沈建山,子晴一看台面上的东西,是寿面九十九挂,玉如意一柄,表礼四端,这礼不算重。
秦婆子磕完头,便盯着何氏的衣裳看,子晴自然注意到了,和林康平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对秦婆子笑道:“让秦嬷嬷见笑了,请进去吃杯热茶吧?”
秦婆子笑着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老婆子也托福,竟然能吃上老太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