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雨出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子福也在前一天赶回来了。因着子雨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哥哥姐姐如今的日子都过的不错,所以添妆都不小气,明面上仍是一人一百银子给子雨压箱底,剩下的就看各自的心意,子晴和子雨相处的时间最多,感情自是不同,私底下除了那一套宝石首饰,还给了不少绫罗绸缎和精致的玉器、瓷器。
这样一来子雨的嫁妆就有了五十二抬,曾家不仅把男方的一百亩水田聘礼还了回去,而且把一百亩的水田和二个铺子的陪嫁也摆在了明面,八抬金银首饰先晃花了众人的眼,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好几抬上好的瓷器,另外各色家具也是上好的木料,大大小小的铜盆就有八个,一抬一抬出去时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
“看这家底,曾家的丫头也算不上高攀,只不过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乡下丫头能嫁进城里的官家做少奶奶,可真是享福了。”村民甲说道。
“那有什么?曾家不是还娶了一个官家小姐,人官家小姐能嫁进曾家,曾家的丫头凭什么不能嫁进城里?”村民乙说道。
“谁说曾家高攀?曾家是什么人家?家里四个儿子出了二个进士做官,还有两个也是秀才,唯一的一个白丁女婿还是村子里的首富。说不定还是男方高攀了曾家了呢?”村民丙说道。
“你们忘了?人家秀才的娘子可是五品夫人了,曾家可有二块皇帝御赐的门匾,据说整个安州府都找不到第二家。人家还有一个儿子在省城做官,一个儿子京城做官,哪能是曾家高攀?要说高攀也是男方高攀。”村民丁说道。
“也对,我怎么把御赐这茬忘了。”
夏家来迎娶的亲友也有不少在人群中观看,本来带一点轻视的眼神这下也放正了,曾家的陪嫁确实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是曾家小农之家,又供出了四个读书人,哪里会有什么家底做嫁妆?所以夏家才会给出六百多两的银子作为聘金,一为贴补二为显摆,谁知人家曾家根本就不需要。曾家兄妹几人听了这些议论,相互笑笑,目的达到了。
田氏拄着拐棍,和周氏看着一抬抬嫁妆出了门,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心疼的无以复加。
周氏是第一次知道子雨的陪嫁居然值好几千两银子,拉着田氏刚想抱怨几句,忽然想起曾瑞庆的话,只得咬牙忍着。曾瑞庆今日没有过来,因为上次子喜成亲时他过来了,曾瑞祥没有接待他,也没有为他引见任何人,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思前想后的,还是打发了周氏过来。
周氏没敢和田氏抱怨,只是自己在心底纳闷,也没见沈氏如何折腾,曾瑞祥的学馆自己可是打听的一清二楚确实没什么赚头,一年到头撑死也就几十两银子不到,怎地就攒出这么厚的一份家底来?
沈氏见今天田氏和周氏还算安分,倒也有几分诧异,不过,沈氏也没花心思去琢磨她们,忙着招呼傅夫人和几位年岁大的长辈,还有几位镇里的乡绅太太。傅夫人今天也给面子,陪着沈氏和这些乡妇闲聊。
不管怎么说,傅夫人的到来绝对给曾家挣了几分薄面,好些村妇特地挤了进来,只想看看真正官家夫人的风采,平时,他们哪里有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