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夏侯烨几个起落,追上舒沫,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两个人急速往山下滑。
舒沫身子微微往后,靠在他的怀中,乘机腾出双手,拿起冰镐不停在雪地轻点,试图控制滑行的速度。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镐尖只在地面砸出一个印子,无法阻止越来越快的下滑速度。
“别慌,我来了?”邵惟明见二人惊险万状,情急之下,抛出肩上绳索,将两人套住。
三个人如同粽子一样串成一串,飞快地往山下滑去。
“稳住?”夏侯烨乘机拿出冰镐,狠狠砸向冰面,镐尖在雪地上滑过,刨起一连串冰珠,砸在脸上,冰寒刺骨。
邵惟明不及拿冰镐,探身把绑在靴子上的匕首取出来,不停扎向地面,增加摩擦力。
三个人齐心协办,终于令下滑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成功了?”舒沫笑逐颜开,欣喜地大叫:“烨,我们成功了?”
“烨,”邵惟明忽地竖起双耳:“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夏侯烨不吭声,面容凝肃。
舒沫急忙侧了耳聆听,却只有风声呼呼,偶尔有砸碎的冰块滚落下来,夹杂着巴图等人的笑骂之声,再无其他。
“你又骗人?”舒沫嗔道:“这个暫颍可开不得玩笑……?
话未说完,忽然间从山上不断地滚下碎石。起初只有海碗大,慢慢的石头掉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越来越急。
“雪崩了?”巴图的冷汗一下就淌了下来,骇然大叫。
杨成安,李群等人已是面色如土,发一声喊,纷纷扔了手上冰镐,帐篷等重物,运起轻功,如闪电般四散飞掠。
夏侯烨脸上血色尽失,抱起舒沫飞身跃起,大喝一声:“赶快找地方避一避?”
邵惟明长年居于京中,足迹从未来过塞外,却不知道雪崩的厉害。
眼见众人突然间相顾失色,茫然不解:“呀,雪崩就雪崩,用得着这么慌么?”
忽听得轰隆隆巨响,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万山回应,震耳欲聋。磨盘大的石头从山上飞奔而下,挟带着冰雪,声势骇人。
舒沫抬头一看,不远处雪尘滚滚飞扬,倾泻而下,掀起数米至数十米高的雪浪,腾起的雪雾,像蘑菇云一样上升,扩散,声威赫赫,异常壮观。
“往右跑,那边有一道断崖?”杨成安负责探路,早把地图背得烂熟于胸,急切间也顾不得尊卑有序,厉声下令。
夏侯烨毫不犹豫,背着舒沫,转身就朝右边疾掠。
跑不到二十米,果然被一处断崖挡住去路,低头一看,底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我的乖乖?”邵惟明拨足狂奔,嘴里啧啧连声:“这要是给砸个正着,焉有命在?”ubdv。
“跳?”杨成安说着,纵身跃了下去。
见他已先跳下去,巴图把眼睛一闭,心一横,跟着也纵身跃了下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象下饺子一样,纷纷往下跳。
“沫沫,你怕不怕?”夏侯烨侧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舒沫甜甜一笑,眉眼都弯起来,安然而满足:“有你陪着,刀山火海何惧之有?”
“哎呀?”邵惟明急得直跺脚,拖起他的臂往下就跳:“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在你侬我侬?利索点,滚?”
冷风在耳边呼啸,雪山急速地从眼前一掠而过。望着底下似乎永远看不到底的深涧,夏侯烨单手执着长剑,狠插崖壁。
剑刃与石壁因下降所带来的巨大的磨擦力,碰撞出点点火花,终于止住了下坠的势子,被宝剑挂在了半空中。
“王爷,快下来~”巴图仰起脸轻笑。
夏侯烨低头一瞧,离他下方约三四米处,有一个不足十米的平台,再往下是无底的深渊绝壑,只要落脚点再偏个一二米,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杨成安等人正站在平台上,冲他微笑。
地上有二个人形的雪坑,不知是被谁砸出来的。
他松了手,轻轻一跃,脚尖刚一接触柔软的积雪,碎石夹着积雪已呼啸而来。
“快?”巴图几人手忙脚乱,将他一把拽过来,紧紧贴着悬崖的石壁。
只听得轰隆隆声不绝于耳,巨石,雪块从天而降,越过头顶朝着绝壑坠去。
到得后来,赫连骏驰的三百追兵也被积雪席卷而下,尖叫声不绝于耳,场面相当惨烈,可谓惨绝人寰。
底声明之。众人不禁想顾失色。
连呼:“侥幸,侥幸?”
若不是杨成安熟悉地形,知道下面有这么一道救命的平台,否则就要落得跟追兵一样的下场,被积雪落石压成血浆肉饼。
这场声势浩大的雪崩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暎终于渐归平静?
清点人数,除了两人被雪崩卷走,一人跳崖暡簧髯谷肷钤a巴图被落石砸中肩膀,杨成安右腿骨折,其余人只有轻微的擦伤?
舒沫因被夏侯烨紧紧护在怀里,却是毫发无伤。
劫后余生,为防止雪崩的余波,大家顾不得缅怀失去的战友,立即寻找下山之路。
被困在绝壁之上,身上剩下的,只有随身的武器和巴图带着的一捆不足百米的绳索。
试着在绳子上绑了石块,想探深渊的底,结果可想而知。
商量之后,决定爬上绝壁——至少,上面有多高,大家心里清楚。
邵惟明自告奋勇,带着绳索徒手往上攀爬。
“还是我来~”夏侯烨摇头,不等他出声,淡淡解释:“你轻功虽然够用,经验却稍嫌不足。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