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把眉一扬:你搞什么鬼?
巴图嘻嘻笑:耐心点,急什么呀?
“陈安?”忽地一声低叱。
“在?”陈安急忙肃了容。
“送些热水过来,”夏候烨顿了顿,犹豫一下:“再让立夏送几件换洗衣服过来。”
“是~”陈安诧异地看一眼巴图。
巴图抿了嘴,鼻孔朝天,得意地一笑。
立夏接到通知,以为东窗事发,连滚带爬地赶到承运殿,颤颤兢兢地服侍舒沫洗漱完毕,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
“小姐,小姐~”立夏推了舒沫几下,无奈她喝得烂醉,哪里叫得醒?
“还没好?”夏候烨等着有些不耐烦,听到里面说话,掀了帘子走进来。
立夏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来:“王,王爷~”
“衣服换好了?”夏候烨瞟一眼干净整洁,蜷在床上睡得如婴儿般的舒沫,唇边不自觉地浮起一丝浅笑。
“好,好了~”立夏轻声嗫嚅,却并不离开。
这是承运殿,舒沫的手绝对伸不进的地方。
显然,也不可能有她特制的熏香。
这万一要是……明天,小姐醒来还不得把她杀了?
“下去~”夏候烨缓步踱到床边,伸手解了外裳:“这里不用你服侍,明天早点过来就行。”
话毕,不见回话,诧异地回头看她一眼:“还有事?”
“没事~”立夏犹豫一阵,一咬牙,一跺脚,走了。
相比舒沫,夏候烨似乎更可怕。
不顾小姐安危,把她扔在狼窝,任她自生自灭,天一亮就得死。
无视王爷,强行把小姐带走,现在就要死。
小姐常教育她,要珍爱生命。
所以,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是?
夏候烨度过了这辈子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相反,舒沫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无比饱满。
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伸直了手臂,扭动腰肢想伸个懒腰,迎接崭新的一天。
腰才扭到一半,不对劲。
豁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夏候烨竟然还没离去,这还不是最反常的。
让她更震惊的是——他的手一只枕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横在她的腰上。
换言之,他竟然抱着她睡?
意识到这个严重的现实问题,舒沫一跃而起。
夏候烨早有准备,敏捷地按住她的头顶,皱了眉叱道:“干什么,赶着去投胎?”
舒沫用力拂开他的手:“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呢?”
“我做什么了?”夏候烨崩着俊容,满眼阴霾。
不知好歹的女人?
就昨晚她那状况,他若是想要做什么,她能躲得了?
就立过在。舒沫百忙中低了头检察自己的衣物,发现从里到外都更换一新,立刻抓了狂:“夏候烨,你违反协议?我要求你立刻无条件放我离开?”
夏候烨双手环胸,冷冷地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舒沫大声道:“第一条,除非本人自愿,禁止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我怎么你了?”夏候烨冷笑。
“你,”舒沫涨红了脸,狠狠地瞪着他:“不要脸?”
夏候烨不再理她,自顾自地起身,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前脚刚一离开,立夏怯生生地探了头进来:“小姐~”
舒沫抓起枕头扔了过去:“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家伙?竟然把我扔在这里,自个逃之夭夭?滚?老娘白养了你这白眼狼?”
“我想带小姐走来着,”立夏急了:“可小姐烂醉如泥,抱着王爷不撒手,我能有什么办法?”uaqv。
“你说什么?”舒沫一呆。
立夏一瞧有戏,急忙加了几句:“昨晚的事,小姐全忘了?”
“我,抱着他?”舒沫生也不详的预感:“还,不撒手?”
立夏壮着胆子,用力点了点头。
舒沫眨巴下眼睛,再眨一下,脸色慢慢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后又由白转红。
她记得自己的酒量很好的呀,几杯甜酒而已,哪里就会醉成这样?
可是,想着夏候烨铁青的面孔,和反常的举止,舒沫忽然不自信了……
糟糕?不晓得有没有说漏嘴?
立夏见了她的神色,已知蒙混过去,松了口气:“没暭淞耍秀赶紧洗漱,还得给太妃请安呢~”
“哦~”舒沫心神不宁,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梳洗毕,两个人离了寝殿,穿过前庭曈龅桨屯肌k一边避到路边,恭敬地问安,一边偷偷拿眼睛去瞟立夏:“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立夏冲他感激地一笑,偷偷竖了下拇指。
他教的这一招还真灵,把责任赖在小姐头上,一下子就混过去了。
巴图很是得意,抿着嘴,笑得开心之极,脚底生风地走了。
舒沫心里有事,胡乱点了点头,擦身而过,没注意他们二个暗中的小把戏。
到了怡清殿,舒沫象往常一样给太妃请安。
太妃板着脸,也不叫起,也不说话。
舒沫心生狐疑:好好的,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慧妃,你可知错?”良久,太妃冷冷地问了一句。
“妾身愚钝,请太妃明示~”舒沫决定不跟她猜迷,恭恭敬敬地问。
“听说,你昨夜应邀东宫赴宴,却喝烂醉如泥,不仅大闹东宫,还推了康亲王世子妃落水?”太妃面沉如水,字字严厉。
舒沫心中咯噔一响,沉住了气,镇定地答:“妾身昨夜确实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