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贾大夫不足为惧,要紧的还是先查出林家的内鬼是谁。
回到林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酉时了,伊园中翠儿正急的团团转,又不敢声张。
听到门口有人喊道:“翠姐姐回来了。”
翠儿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赶紧迎出门接着五娘:“小娘子是想让奴婢担心死吗?你看外面的天,眼见着就要起风了,冻着可怎么好?”
“我这不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吗?我们翠姐姐越发的像个奶妈子了!”
五娘说完满屋的丫头都忍不住笑起来!
正说着茗苑的青莲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给五娘子请安!”
虽然青莲也是茗苑的丫头,可是向来对人和气,所以五娘也愿意与她说话。
青莲忙看看屋外,将门掩了,道:“小娘子没听说吗,又出事了。”
五娘道:“我今天跟刘姨娘说了声,便去庙里上香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啊。”
青莲凑到五娘的跟前,悄悄的道:“听说今天大奶奶的娘家堂婶来了,还带着自己新寡的女儿,好像露了要给大爷做填房的意思,可是太太没松口,那亲家婶婶便改了口,说是来取回大奶奶的嫁妆的,说是虽然大奶奶的父亲虽然没有近亲,可是他的家产也该归到慕容家族去,断不改遗落在外面。
五娘子想想,大奶奶嫁过来的时候,那可是十里红妆啊,光衣服、首饰、布料就抬了六百抬,就更不用说各色的古玩器物不计其数,还有大小庄子、良田、桑园,姨太太、五娘子咱们林家大房能有今天,五成是靠了大奶奶的嫁妆撑面子。
如今人家娘家要要回嫁妆,那还不是要了太太的命嘛!那大奶奶的婶娘一走,太太便病倒了,如今我就是来通知五娘子去茗苑侍疾的。”
五娘暗想,这像是自己婶娘的行事作风。
难为难为林秦氏也不错,只是林秦氏如此轻易的就拒绝了婶娘的提议,而且林家与慕容家不是一般的差距,而且还是女方先露这层的意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五娘换了身衣服,带着翠儿去了茗苑。
一进门见到林秦氏的脸色比早起更难看了。
林秦氏抬眼看到五娘进来,虚弱道:“谁让你来的?”
通知各房的小娘子侍疾,是崔嬷嬷吩咐的,她本来想不通知伊园的,可是一见这天,便想着要让她跑这一趟。
五娘见问,笑道:“听说母亲病了,女儿特意过来瞧瞧,母亲的脸色果然比早起难看了许多呢!”
林秦氏胸口起伏的快了些,“你不来,我也死不了。”
五娘听了,赶紧的在自己的嘴边虚扇几下,连声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母亲,马上就要进腊月了,这话可不敢乱说的,万一应验了可怎么办?”
林秦氏一听,“你——”只说了一个“你”字,便语塞了,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
正说着贾大夫来给林秦氏请脉了,因为是家里常来常往的大夫,所以林秦氏也没有令众人退下。
见到五娘也在,贾大夫神情大变。
五娘只是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一边,没说话,心道:“还真敢来!”
贾大夫给林秦氏把完脉之后,林秦氏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的身子怎么样了?”
贾大夫一回神,慌忙道:“无碍!只是忧思过度,郁结在心,不用抓药了,还是服用我配好的丸药吧!”说着,他迟疑了一下,抬眼望向五娘,又赶紧收回目光,还是将怀里的一合丸药拿了出来。
放在林秦氏的枕边就逃也似的退出去了。
五娘走到林秦氏的身边,笑道:“今天这个贾大夫怎么像见了鬼一样,逃得这么快,难不成怕看不好母亲的病,咱们林家赖上他!”
三娘听了恨恨的说:“五妹,你这是来侍疾的吗,我看你这是来添乱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母亲生病都是被你气的。”
五娘一白眼,冷冷的道:“三姐,这话五妹可当不起,我既没有做什么有如林家门楣的事,也没有没提大嫂子嫁妆的事,怎么就是我气的了。”
一听到五娘提及这两件事,林秦氏顿时感到胸闷气短,抬抬手指了指五娘,虚弱的道:“走,你给我走。”
五娘道:“就知道母亲是最体恤我体弱不能久站的,既然母亲不让我在此侍疾我就先退下了,明天我再来看望母亲。”
明天还来,林秦氏刚要说不要让她来,五娘已经开门出去了。气的林秦氏只有头晕目眩的份儿。
五娘一出门便笑着对守在门口的翠儿道:“你也不用辛苦,大冷天的守在外面了,跟我回去暖和着吧!”
里面什么动静虽然如今挂了棉帘子,听不太真切,可是翠儿也听了个大概,知道自己的这位小主子又将那个老太婆气了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里不禁好笑。
翠儿扶着五娘刚刚的出了茗苑,便见崔嬷嬷领着一个媒婆样的人走了来。
“我说,老姐姐,这是让我去哪家给你们爷提亲啊,你先给我露露口风,一会儿我见了太太也好说话啊!”
那媒婆年岁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梳着油亮的头,绾了一个夸张的飞天髻,头上插着一个明晃晃的金簪子,在发髻的一侧别了一个大红的绢花,看上去喜庆的很。
崔嬷嬷看到五娘从茗苑走了出来,便没有回答媒婆的话,只是仰头直直的往前越过五娘走进了院子。
五娘出来茗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