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迷色,灯红酒绿,一片纸醉金迷。
权晏拓来到二楼,转过弯还没进包厢,瞥见小吧台有人。幽蓝色的灯带忽明忽暗,池越背对着他坐,正在喝酒。
“怎么在这儿?”
拉过一张高脚椅,权晏拓见他喝得是高度的威士忌。
“里面太闹。”池越抓起酒瓶,给他倒满一杯。
这些人凑在一起,确实没什么好段子。权晏拓撇撇嘴,如果不是碍于面子,他也懒得来。
“嫣然姐回来了。”池越转着杯,琥珀色的液体透亮。
权晏拓挑挑眉,并不意外,“你们见过了?”
“嗯,”他应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前天请我吃饭。”
夏嫣然与他们这些人一起长大,池越打小总是一口一个嫣然姐叫着,交情也算深厚。
包厢关着门,间或有嬉笑声传出。权晏拓无奈的摇摇头,更加不想进去。
兜里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他滑开屏幕,并没有避讳池越,“有事?”
电话那端是道清丽的女声,池越听的清楚,他握着杯子的指尖泛白。
听清那边的情况,权晏拓剑眉微蹙,叮嘱她:“不要乱跑,站在原地等我。”
“你告诉他们一声,我有事先走了。”干掉杯中的酒,权晏拓起身就要离开。
“哥——”
池越突然叫他,矢口道:“你是认真的吗?”
周围的音乐声不断,权晏拓没听清,狐疑的问他:“什么?”
“没什么。”
池越薄唇勾了勾,“我会告诉他们的。”
闻言,权晏拓安心的笑了笑,并没多想。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池越嘴角的笑意收敛起来,他仰头灌掉烈酒,眼神逐渐迷离。
楚乔?怎么就是这个楚乔呢?!
一路开上高速,权晏拓打开车前灯,终于找到抛锚的汽车。
将车停好,权晏拓快步走来,见她冻得鼻头通红,“怎么不在车里等着?”
“我害怕。”夏嫣然跺跺脚,全身发冷。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给修车公司打过电话,但他们都下班了。”
权晏拓掏出电话拨出去,很快的功夫就有人来将车拖走。
不多时候,黑色悍马开到一处小区,夏嫣然远远的让他停下车。
“到这里吧。”夏嫣然撇撇嘴,无奈道:“有时候,我妈会站在阳台等我。”
将车熄火后,权晏拓了然的点点头,冷峻的侧脸线条分明。
夏嫣然笑了笑,道:“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拉开车前的抽屉,权晏拓取出一张请柬,递给她。
面前的红色请柬刺眼,夏嫣然怔了怔,颤声问他:“你要结婚?”
“嗯。”权晏拓俊脸微垂,看不出什么表情。
垂在身侧的五指收紧,夏嫣然抿着唇,忽然想起母亲吞药自杀的那晚,在医院走廊,她哭着问他:“我们要怎么办?”
夏嫣然攥紧请柬,强自镇定的拉开车门。
“嫣然——”权晏拓抬起头,深邃的双眸落在她的脸上,“只要你有需要,随时都能找我。”
她转过身,望进他深壑的眸子。她要的不是这句话,但苦等良久,他却没有再开口。
怎么办?
终于还是要放弃吗?!
车灯渐渐远去,夏嫣然麻木的抬起脚,一步步迈上楼梯。
母亲还在等门,见她回来笑着迎上前:“外面很冷,吃饭了吗?”
夏嫣然低着头,径自往卧室走,“不饿。”
“不饿怎么行?”文曼拉住她,作势要去厨房端饭,“身体都要饿坏了。”
“妈!”夏嫣然口气强硬,“我说了不想吃,让我安静会儿。”
碰——
她把卧室的门甩上,并且反锁。
文曼敲不开门,虽然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开车回到祖宅,家里的灯还亮着。权晏拓推开卧室的门,沙发里坐着难得一见的人。
“哟,”权晏拓脱下外套,调侃道:“我姐今天好兴致啊!”
她平静的目光摄人,权晏拓甘拜下风,乖乖坐到她身边:“和姐夫吵架了?”
抬手推了推眼镜框,权初若并没搭理他的话,“你真的决定结婚?”
“有问题?”
权初若眼眸微闪,沉声道:“我觉得不好。”
“切!”权晏拓撇嘴,质问她:“那你为什么结婚?”
权初若敛眉,神情滑过一抹暗芒,“女人这辈子要嫁一次!”
噗——
权晏拓惊诧,没想到姐姐脑袋里还有这种思想,“那男人这辈子,也应该娶一次!”
“阿拓!”她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喊他。
“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过得好。”扫了眼他桌上的玻璃缸,权初若神情沉寂。
“姐!”权晏拓打断她的话,凉薄的唇勾了勾:“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权初若明亮的双眸闪了闪,姐弟俩额头相抵,如同小时候那样默契,“你想让自己羽翼丰满!想等爸爸鞭长莫及!”
许久,权晏拓都没开口,只将头靠在姐姐肩上。
订婚的事情需要准备的不少,江雪茵这几天忙忙碌碌的。楚乐媛盯着母亲收拾好的衣服,撅着嘴问道:“妈,我和司梵什么时候订婚?”
“着急了?”江雪茵逗她,眼神宠溺。
楚乐媛坐在她身边,不悦道:“凭什么让她先结婚,这样我多没面子?”
“傻丫头!”江雪茵拍拍她的脸,为她解惑:“你知道,为什么急着给她办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