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如果说停尸车上那具小小的尸体就是子谦,那小楼该怎么办?他们的少爷该怎么办?他们已走到穷途末路的爱,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是上帝,上帝给我们什么样的际遇,我们不能选择,只有被动承受的份儿。

下午五点半,验尸房的门重重打开,白东风正望着越来越稀薄的夕阳出神,听到开门声便回过头来。

工作人员已经摘下了口罩,面色凝重,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屏息凝神等着工作人员靠近。戴着眼镜的男人上前将眼镜摘下来,对白东风躬身一礼,“少爷,请跟我来!”

叶青青和叶承颢几人要跟上来,被验尸房工作人员拦住了,唐逸颇有几分生气,叶承颢拦住了他。

白氏尸检部办公室,显影器被工作人员打开,他递给白东风一杯宁神水叫他喝下,而后显影器上显示出一个浑身腐烂的看不出模样的小孩的剪影,工作人员调好光,开始具体讲解。

白东风情绪波动的厉害,虽然喝了宁神水可心还是无法抑制的剧烈跳动,他长舒一口气按下显影器关闭键,闭上眼冷声道,“直接说结果吧,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讲解这些无聊之极的过程。”

工作人员被他的愤怒惊出一身冷汗,验尸这一行他干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害怕过,可是看到面前男人冷凝的目光,他忽然害怕了,话也说不完整。

白东风知道是自己说话语气过于重了,又喝了一口宁神水对他道,“你说吧,我等着听你的结果。”

男人战战兢兢的躬身立在他面前,“经过仔细的检测和辨识,da与易小姐的吻合度为百分之九十七点八,基本确认尸体正是前日被人于叶宅偷走的易子谦。”

一句话,言简意赅,白东风心口猛烈的一疼,不可置信的握紧拳头,双眸黯然缩紧。

他不相信,不相信有人敢动的他的孩子,在叶宅没有监控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偷走孩子,连紧锁着的大门都能打开,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人有几个?

他不相信。

他暴怒,修长的手上青筋根根毕现,“孩子是怎么死的?”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声音颤抖着道,“颈部有明显掐痕,肺部缺氧而死,身上撒了少量的化尸粉,抛尸琉璃湾后被海鱼所食,皮肉所剩无几。”

心口仿佛被钝器击中,喉咙口被堵的又酸又涩,眼睛很胀,浑身都在颤抖,他咬紧牙关一语不发,强撑住身体猛地站起来。

“对外封锁一切消息,就说这次打捞到的尸体已经死亡月余,不是易子谦,明白了吗!”他血红着双眸,紧紧抓住工作人员的衣领。

他拉的实在太紧,男人憋的满脸通红,只能努力的点头,“明白……明白……”

其实他根本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白东风要隐瞒事实真相,白氏杀人不眨眼,一个孩子的死,有那么重要吗?

他回停尸房时白东风径自推着小车将车上的尸体带走,他惊道,“少爷,不可以,尸体上有化尸粉,如果没有专业防护措施很容易被腐蚀皮肤。”

白东风闻言将他实验台上一套隔离衣和帽子手套收起来放在停尸车下面,面无表情的从此间离去。

火化间里,他穿好隔离衣戴上隔离帽和隔离手套,抱起孩子放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

尸体虽然腐烂了,破败了,他却觉得那是全世界最好的面容,心内某个地方被生生牵着,疼的厉害。

猝不及防的,他的眼泪砸了下来,落在孩子嶙峋见骨的脸上,他哽咽了一下,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轻轻将孩子放在纳尸盒里,送到火化间的传送带上,眼看着纳尸盒带着孩子离他越来越远。

火化炉的门重重合上,他痛苦的闭眼,大火倾轧过孩子娇嫩的身体,骨头被碾碎,他似乎能听到咔吱咔吱的剧烈声响,还有被火化间挤出来的血液和腐肉的味道他似乎都能情绪的闻到。

他这一生送过许许多多人,亲手为许许多多他的手下们执行了火葬,那时候家属们哭的撕心裂肺,而他在一旁冷眼旁观,觉得生死也不过如此而已,如今亲身经历,才真正懂得那种抽筋刮骨的痛,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火化结束后他亲手打开火化炉为孩子纳骨,可惜孩子真的太小了,骨头那么纤细,那么脆弱,经过高温炉数次的火焚,早就没有半点痕迹,只剩下几把灰白色,让他的泪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的将冷却好的骨灰捧出来,每一次都捧的紧紧的,恨不能更贴近自己的手心一些。

那些已经冰冷的灰烬似乎还带着温度似的,似乎在高声哭喊着叫他爸爸,他的心被那惨烈的哭喊声一声声割碎,再也拼不完整。

精致的骨灰盒,上面映着彩虹糖的模样,七色的鲜花代表父亲送给孩子的祝福和翅膀,他想让子谦的灵魂翱翔,让他再也没有苦痛,并发誓为他讨回公道。

琉璃湾浅海畔,花园公墓,这里是海防市早夭儿童集体入土为安的地方,白东风选了一块向阳的墓地,亲手栽种下一圈矢车菊,在彩色的花盆里摆成心的形状。

这里是孩子安息的地方,父亲的爱心和母亲的幸福之花围绕着他,希望他能够从此幸福。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工雕刻的笑脸,下面轻轻朗朗的刻着,爱子。谦。他不敢叫人刻上全名,他怕敏感的易小楼会发现,怕自己藏不住这个秘密,怕他与她之间真的


状态提示:195.亲手火葬--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