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边相当热闹。
篝火大量燃起,熊熊燃烧的火光让刚刚逃出生天的羲朝兵将和百姓一个个都从身体暖到了心里。
王、郑二人看到传海迎上前来,在不明对方底细和目的的情况下,哪怕此刻只想躺倒好好睡上一觉,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准备应对。
哪想到传海带人上前,特热情、特自来熟地亲自安排两人洗漱、用饭和休息,竟是一句闲话没多说,把人都安排好,拍拍屁股就走了。
王标和郑秋玉互看一眼。
半个时辰后,原王松林夫妇的土坯房内。
换了一身干净长衫和厚实棉袍的郑秋玉坐在木桌前,端起热腾腾地稀粥喝了一口,顿了顿,旧话重提道:“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比之前更糟。”
王标不放心他手下那些兵将,洗了个久违的热水澡,换好衣服就打算出去看他们。
“爹,你去哪儿?你不饿吗?嫂子特地为你熬了粥,你先喝一点垫垫肚子。”王夏秋拉着他爹的手不放,跟前跟后一步都不肯离开。
“将军,您且歇一会。外面的兄弟您不用担心,我会帮您看着的,管保他们吃好、睡好。”王松林看出王标的心思,也连忙说道。
王标转头看看这个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对于王松林的人品,王标还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把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他。如今看儿子脸蛋红润、衣着整洁、身体结实、兼之活蹦乱跳的调皮样子,也知道他这名忠心下属把他儿子照顾得很好。
“松林,你,很好。”王标没有言谢,只重重地道。
王松林眼圈立刻红了,身体一弯,单膝跪在地上,泪声道:“将军!”
王标右手搭上王松林的肩头,重重拍了一下。
王松林激动万分,将军虽然没有把谢意直接说出口,但这一下比什么言语肯定都管用,“将军,能再次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王松林激动得语无伦次。
“爹,大哥对我可好了,吃的喝的穿的都先紧着我,他和大嫂都穿布衣,却给我穿棉衣,他们还把肉省出来给我吃,路上我生病走不动,都是大哥背着我走。还有海哥……啊,海哥就是这里的首领罗传海,他也可好啦,爹你听我说……”
小夏秋拉着他爹硬拖到桌前坐下,又特孝顺地给他爹盛粥、布菜,随即就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那样子恨不得把父子两人离别后的事情全部说给他爹听。
王标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摸了摸开始鼓噪的肠胃,对王松林点了点头,也没再坚持说要出去。正好他也想先听听儿子这段时间来的遭遇,再从旁了解一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所在、以及罗家人的目的。
王松林本想让妻子出来见见将军和军师,可看他们疲累的模样,想想还是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反正人什么时候都能见,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将军他们休息好并能安下心来。
王松林向王、郑二人行礼后退出屋外,他是这次救援行动的后方总负责人,他的责任不止是要照顾好那些被救出的兵将和百姓,同时也得把他们的底细全部调查清楚,并在最快的时间内为他们建立出一份类似身份户籍的调查案卷。
此时,距离双河城传送阵约一里地的地方。
己十四用杀戮之剑抵着桃花的脖子,不让他接近那庞大的篝火堆一步。
“十四哥哥,不要这样嘛,人家只是过去看看,又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桃花嘟着嘴巴,很不高兴地拿手指甲摩擦剑身。他刚才闯阵前就觉得这里布置阵法的手法相当熟悉,闯了一遍出来就更加肯定,这座正在建设中的城镇肯定和某只乌龟有关。
“不行。”己十四皱眉。
“为什么不行?”桃花扭腰。
“刺啦刺啦”的刺耳摩擦声听得己十四牙根直发酸。这人的指甲到底是什么东西长的?磨刀石也没这么凶残。
己十四只无言地看他。
桃花眼睛一亮,想到了症结所在,“十四哥哥,你是不是怕人家这副完美的模样会吓到那些凡人?”
“你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吓死人?”己十四想到之前他们被当作妖怪追着打的经历,不怒反笑。
“哎呀,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这还不简单,那人家就勉为其难再变一回丑男好了。”
“等等!你想干什么?”己十四警惕,难道这小混蛋要……
不等己十四出言阻止,桃花已经掩嘴羞涩一笑,身体在眨眼之间就硬生生拔高了一倍。
己十四望着眼前硬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英伟汉子,一股无名火立刻从脚底心直冲脑顶百会穴,二话不说,手上的杀戮之剑直接就对着那张大变样的脸砍了上去。
“啊啊啊!十四哥哥不要啦!”英伟汉子脑袋一缩,拔腿就跑出了三丈远,一边跑还一边凄厉地哭喊:“打媳妇啦,有人打……唔唔!”
闻声飞速奔来的传山用胳膊用力夹住英伟汉子的脖根,大手紧紧捂住他的嘴,拖起就走。
英伟汉子拼命挣扎,己十四跟在旁边,只要看他不老实就上去一脚。
庚二看看英伟汉子的个头和身上高高鼓起的肌肉,再看看自己……也默默上去补了一脚。
而这一脚却让已经老实的英伟汉子发疯似地挣扎起来。他家十四踢他,那叫情趣,他打从心底就爽,可这只死乌龟凭什么踢他?
庚二看英伟汉子一副要杀了他的凶残模样,吓得一蹦三丈远。
己十四这次不用脚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