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注意,柳寨主让柳大备了马车,跟梅雪香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出去一趟。
柳之然依然保持着他那副傻样,听说柳寨主要出门,死乞白赖的跟了上去,嚷道,“爹,你去哪儿?我也要去,你出去玩怎么也不带上我?二娘——你跟我爹说说去。”
梅雪香乐的做好人,笑道,“老爷,之然这么想跟着去,你看是不是带上他?”
“那就一起去吧,墨荷,你也跟着去,照顾下之然。” 柳寨主嗯了声,神情有些严肃,“柳管家,你也不用去了,回去帮帮梅姨娘,墨荷,你来赶车。”
沈墨荷应了声,跳上马车,手拿马鞭,叫道,“坐稳了,要出发了——”
三人来到城北周先生住处,沈墨荷特意将马车赶进院子中,屋里的老太爷听到马车声响,估计是柳寨主来了,闭起眼继续装睡。
柳寨主下了马车,直奔屋里,见老太爷熟睡着,愣愣的看了几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柳之然,指着老太爷,很是激动,“这,这,这是老太爷!是老太爷!”
柳之然忙安慰道,“爹,您先别着急,爷爷这会正睡着呢,我们先到外边坐坐吧?等爷爷睡醒了我们再过来。”
“也好,也好,我们先到外边去吧,爷爷受了这么多年苦,也够累的,让他好好睡,好好睡。”柳寨主激动不已,擦拭着眼角,从外边看上去,这就是他爹柳老太爷,只不过听了柳之然的叙述,觉得应该谨慎些。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柳老太爷低沉的声音,“郜君,是郜君来了吗?我的儿呀。是你来了吗?”
柳寨主一怔,这声音?这声音也相差不大,虽然多年不见,老父亲的声音还是能辨出来的。忙转回身叫道,“爹,是爹在叫我吗?爹——”
柳老太爷从床上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柳寨主上前眼含热泪,紧握着他的双手,坐在床边,哽咽着,“爹,我都听之然说了。您老人家受苦了,都是儿子不孝,竟然让爹吃了这么多的苦。”
柳老太爷叹了口气,轻拍着他的手,饱含深情的说道。“儿呀,爹不怨你,是那群土匪太狡猾,太狠毒了,唉。”
“爹,我这就接您老人家回家去,好好伺候您。”
老太爷想了想说道。“还是再等等吧,现在回去不等于暴露了吗?我估计现在罗大麻子还不知道是谁把我救走的,应该正四处搜寻着呢,再说了,唉,之然都跟我说了。你那二房,那梅姨娘,就不是个东西,她,她……”
“爹。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儿子有眼无珠,竟然找了这么个婆娘回来,让您老受苦了,”柳寨主感叹着,一边也在注意着这位老太爷的反应,从他的言谈举止看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只是,那眼神总觉得不太对,柳老太爷的眼神犀利而睿智,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看穿,眼前这位老者的眼神却是略带迷离,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相传西域有一种法术,叫做人皮面具,之前之然就听那老太爷提起过,罗大麻子请了一个西域的法师过来,不会是用了人皮面具吧?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只能把他当成是真的柳老太爷。
老太爷从床上爬了起来,挥了挥手,“我们出去院子中走走吧,这屋里有点闷,我呀,就是想你过来,一起说说话,咱爷儿俩有好些年没见了,好好聊聊。”
“是,是,爹,我扶你。”柳寨主扶住老太爷,柳之然也在一旁伺候着,来到院子中,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沈墨荷忙泡了壶茶,端了些点心出来,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
老太爷显得一脸的慈爱,看着自己的儿孙,“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再次跟你们在一起哪,咱祖孙三代人还能坐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福分,有时候,我在想,什么地宫,什么藏宝,那都是身外之物,一家人在一起团聚、和睦才是最大的幸福,你们说呢?”
地宫和藏宝这两个名词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确实让人有点敏感,柳寨主忍不住试探起来,“是啊,爹,我也觉得是,不过,爹,关于这地宫跟藏宝,真的是存在的吗?还是只是子虚乌有?”
老太爷一怔,难道连他也不知道?柳之然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他可是一寨之主,向来这藏宝只有寨主才知道位置,他竟然不知道?不会吧?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不过想想,或者他是在试探自己吧?这可怎么回答好呢?柳老太爷到底有没跟他提过?不过,想想柳老太爷被劫走的时候,柳郜君还不是寨主,他是后来才被族人推上寨主位置的,也许那老家伙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不管怎么样,都得试一试了。
“你看看,爹真是糊涂了,当时被劫走的时候你还没当上寨主,这些年来我一直被困在大罗山的地牢中,有好些事都记不太清了,要说起那宝藏,可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可是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财富,我也跟之然讲过,我们的祖先帮助过一个番邦的君主,后来那位君王败落,就把宝藏给我们的祖先藏了起来,再加上我们柳家几代人的积累,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噢,原来是这样,宝藏是的确存在的?不过,外边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柳寨主深吸了口气,其实,对于宝藏一事,他确实知之甚少,也不过是听到过外边的传言,老太爷甚至都没跟他提过,就更不会知道藏在哪儿了。
柳老太爷心想,这么大的事谁会不知道?“这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