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效仿胡人骑射?有点意思!”望着漫天的箭簇,张辽黝黑发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异色,“可惜呀!可惜呀!他不知道我们并州兵,出身都是杀匈奴起家的么?”
这种战术是用熟稔骑术的骑士们列为小型圆阵,依次对目标不断发射箭矢。在野战中可以用箭矢不断拖延对方骑兵的速度,耗费对方骑兵的气力。而己方可以从容利用骑术拉开间隔,慢慢磨耗敌人。
这是匈奴和鲜卑人最新使用的骑射术的特点!
不过这对于早就从逃出来的古羌族族人嘴中问过尹奉部战术的张辽,对这种战术早就熟之甚详,早就有了防备。
“长枪如林(高级),指挥全军,利用特制的长兵器隔开远程武器,格挡率+500,攻击+,速度+10”
张辽的应对,就是以攻对攻!以戈止戈才是他们并州好汉的一贯作风!
虽然这个技能需要素质极高的骑兵配合,好在这西凉铁骑骑术、排阵、战力各个方面都是一流,都不逊色于他们并州的狼骑,所以他极有信心,用这个战术正面击溃尹奉部!
哗啦一声巨响,整齐的长槊齐声攒动,冰冷的槊锋抖动着枪花,那****而至的狼牙箭,竟然乖觉地顺从着枪花,轻贴在兵器之上,随后又被枪花给抖落下去!
这样一来,那密密麻麻攒射而来的箭矢全做了无用功……
这个忽变的变化,让尹奉的瞳孔骤然收缩,不过这时他已经来不及多想。随着对面的号角声缓缓吹响,对面的酒泉军已经踏动了铁骑,这冷兵器时代最为牟利的钢铁洪流已经缓缓开始启动……
他清楚地看到,那全铁铸成的狼牙箭在这酒泉骑军面前如同孩童般的玩具一般,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别说伤害敌人,就连延缓敌人马速都做不到!
看来他之前的战术,利用箭矢来延缓敌骑的速度,显然已经不可行了。
他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变化。这一刻,酒泉军的马速还没有完全启动,距离他还有四五百米的路程,摆在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退避三舍或者迎难而上!
这一刻,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破解他骑射战术的,但他已经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本部不但射出去的箭矢做了无用功,而且还未开战前就中了敌将的兵法,削弱了士气与战斗力,若加上那不知名讳的一流名将!他还要对战下去,有败无胜!
他是有血性的凉州汉子,但不是一味只知道逞能的莽夫!
他毅然高举长枪,下令:“速退!”
阵营中的传令官迅速擂鼓鸣金……
顷刻间,他旗下的精锐铁骑骤然合兵一处,呼啦一声,迅速地调转马头,往后撤去。
“哗啦!哗啦!”撤退的骑兵,主将一做了决断,即刻就没有了眷恋,丝毫不回头地狂奔而走,顿时激起了漫天的黄沙……
好有决断的主将!张辽露在外面的双眸闪出一丝赞赏,对方的兵马都是百战西凉铁骑,精锐无比。而他暂时统帅的这支西凉铁骑仅仅只是普通刚入门的西凉铁骑而已,不管是装备还是马速方面都逊色于对方,想追上恐怕已经不太可能……
“狗日的尹奉,不是经常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吗?怎么还未正式交战就退走了呐?真是个懦夫!”程银显然也知道现在追上去已经几乎不可能,不由得破口大骂。
面甲之后的张辽闻得程银这句话,不由得微微皱眉,这程银、侯选也就侯选聪明一点,这个程银简直是又胆小、又懦弱、脾气又差!真是一无是处!
“两位将军,这敌将果断,追也是徒费人力物力!”小追了一段路程之后,张辽便无心再追。
“文远大人,这……”
“文远大人!尹奉部在我们酒泉境内没有补给点!只要追上去,一定能将这孙子给灭了!您还是多费费心呀……”
“抱歉了!我只是受阎行大人所托,为两位将军消除祸患而已!现在祸患已退!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张辽看似淡然的眼神却夹杂着无形压力逼迫着前来催促的程银、侯选。
顶级名将的气势和这种二流名将中的水货相比较之简直天上地下!只是单纯的气势而已,让两人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出来……
就在这二人讨得无趣,准备告退之时,面甲下嗡嗡的声音再度响起,“两位将军大人,现在凉州风云瞬变!我知道你们苏使君被奸人误导,错信姑臧血夜之事,对阎行大人有所偏见!还派两位将军大人率兵讨伐于他,但两位将军大人却是忠肝义胆,不顾污名自毁,也要临阵倒戈,这等兄弟情谊,我张文远向来是极为佩服的!所以阎行大人一托付我前来,我义不容辞日夜兼程赶来为两位将军清除祸患!”
刚刚因张辽的冷然拒绝追击,还心有恨意的程银,这会被张辽一夸,心里那刚生出来的恨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就说道:“文远将军果然是明察秋毫!像我们那义兄阎行大人,在凉州一呼百应,这么堂堂正正的一位豪杰,能做这样下作的事情吗?所谓的姑臧血夜,还不是因为田乐那老儿,串通凉州那臭名远扬的异人曾瑜吗?姑臧血夜的真相就是,我们和田乐两家火拼惹出来的乱军洗劫了全城,其实与彦明兄并无直接太大关系!”
侯选可不相信这张辽有这么好心,单纯为阎行的委托而来援助他们,不过他也不好说破,他也拱手说道:“文远大人恩义,末将没齿难忘!”
张辽微微颔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