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姑臧城中有数的豪门世家的掌舵人,刘豹秉承着看准大势,依附豪强的宗旨一直混得风生水起。
在他目前的看来,经历血夜之后的州城,显然少了许生气。
而他一向依附的田乐,也日暮西山,再无朝气!
被阎行如此羞辱一般,竟然没有了报仇的****……
这个时代,不进则退!田乐已经不是他依附的最好人选,他此刻对于田乐只有捞一把就走的心理。
此刻的他已经把目光放在武威郡中正值壮年,武力出众的阳逵身上,他认为能当众掌掴程银的阳逵才是武威郡的新兴领军人物!
不过他刘豹想要改换门庭投靠阳逵,怎么也得弄点投名状,孝敬新主子。
而蛮氏钱庄这座敛财的大金矿,首先就成为了刘豹的首选。
在他看来,远在北地和天水的虎策府对他远远没有威胁的力量,就算有威胁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最主要,田乐也看中了虎策府的女将军!有了这个前提条件,他瓜分蛮氏钱庄就有了十足的把握!谁让那位女将军不安分,喜欢到处攻城略地呢?虽然是一些小城镇,但是始终是在武威郡埋伏了钉子!这个理由,他就能让田乐对蛮氏钱庄下狠手,而操刀人就应该是他刘家!
布局周详掌握了虎策府在武威郡详细情报的刘豹,今儿个赶了个清早,吃了个早饭。便告别了家中****,乐滋滋地坐着轿子,领着手下,撑上仪仗,一路往府衙而去。
摇摇晃晃的轿子中,得志意满的刘豹心里一边盘算着到田乐那里怎么开口才能获得最大利益,一边透过轿子上的小窗口,看着外面拖家带口,扛着农具出城劳作的百姓,心下不屑,这些人劳苦一辈子,也没有他今天一句话挣得多!想到这里,冷冷笑道:“这帮苦哈哈,整日忙来忙去,也不过只是刍狗而已!”
就在刘豹坐在轿子里心下美着的时候,目无表情的王汉正带着二个心腹乔装打扮,悄然跟随在刘豹仪仗的后面。
这刘豹也是本城官员,身后都跟着不下二十人的精壮护卫,想要成功刺杀此人并不容易,甚至对于王汉三人来说,比登天都难。
不过王汉的任务只是来看看刘豹怎么死的,并不是刺杀的主要负责人。
说来也轻巧,这事情虎策府只小小得牵了根线出去,就有无数人想来取刘豹性命,哪还需要自己动手?
现在姑臧的蛮氏钱庄,并不光是虎策府一家的钱庄,而是凝聚着姑臧府衙最底层官员钱财的钱庄。
刘豹想要断人财路,就是断人性命!那些经历过姑臧血夜的最底层官员们,经历过那天因为争权夺利互相厮杀的狂暴夜晚,对权利已经没有像过去那般渴望,反倒对钱财却更为看重了数十倍!
世家?这些吸足了他们数百年的鲜血的世家!本来就是这些后进官员的眼中钉,这次还要来夺取存放在蛮氏钱庄内的钱财!还不是和这些最底层的官员们结下了死仇吗?
平常刘豹或许还看不上这些最底层的官员,对他们呼来喝去……
但这些掌握最底层权利的官员们,一旦发怒,联起手来的力量,却能轻易将刘豹搅得粉身碎骨!
尤其是掌握了底层那些混混、亡命之徒的他们,要刺杀某个目标,更是易如反掌!
不过刘豹却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坐在轿子里的他,还想着拿到蛮氏钱庄之后,准备拿出一半资金收买阳逵,再拿一点钱来堵住田乐,其他的钱财就可以私吞了!
唉!这小日子算得,该是多么百姓们的资金的蛮氏钱庄,一查抄之后就有那用不完的黄金哇!
只要拥有了蛮氏钱庄,任凭他们军阀打来打去,他们刘家照样可以稳如泰山!
“倒夜香啦!倒夜香啦!”刘豹的仪仗刚行至通往府衙的宽敞大街的拐角之处,对面就迎来一大帮手推着粪车走过来的邋遢汉子。
远远就闻到那臭翻天味道的刘豹,恶心的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赶忙掀开帘子喝骂道:“余成!怎么搞的,让这帮掏粪仔走这来了?”
“老爷您别急,我现在就让他们滚开!”走在最前面的刘家护院头子余成听了自家老爷叫唤,赶忙转身低声下气说道。
“还不快去?真是晦气!”刘豹狠狠地把帘子一摔,一脸怒气地靠在轿子后面,嘴上嘟囔着说道:“这帮孙子,等老爷办完事,得将你们一个一个灭了!还敢坏老爷心情!”
“倒夜香啦!倒夜香啦!”推着粪车走过来的汉子们,很明显看见了前面的仪仗,不过还是没有避让的意思,仍然径直走了过来。
余成看得火冒三丈,这帮孙子一点都不识趣!难怪老爷大怒!
你们这帮孙子不要命可以!但别连累了老子!火极了的余成拎着刀鞘,很不客气地挡在这些掏粪汉子前面,怒骂道:“你们这帮狗日的,瞎了狗眼吗?没看见我们老爷的仪仗吗?”
“你这大爷,好不讲理!你看看老子们干啥的?”为首赤着身子的掏粪大汉,身子一横,全然不惧地顶了上去,指着余成喊道:“老子们给你们这帮富贵人倒夜香!这等辛苦,还张口骂骂咧咧!你装啥大呢?”
“官爷就了不起呀!没人倒夜香臭死你们全家……”
“谁挡谁的路呀!横啥呢?啥了不起呢?”
“狗腿子死开!有本事动刀试试!”
“滚吧……”
……
这帮掏粪汉子竟然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余成警惕地握住刀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