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爷的话击中了皇后的心,夫妻情分,若陛下真的惦记着夫妻情分,怎能如此压制自己?甚至连太子也,想到太子和朱家的不亲近,皇后的牙紧紧咬住下唇,旁的罢了,唯有这点,皇后难以释怀!
“娘娘,您心里顾忌夫妻情分,安分守己,可是陛下呢?秦国公主若真的辅政,到时别说我们朱家,就算是娘娘只怕也……”
朱老太爷的声音适时响起,皇后的牙松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样:“奸生之女,何敢僭称公主?”
朱老太爷知道皇后的心已经被自己打动,心里暗喜但面上没有动作,声音越发轻了:“娘娘!”
皇后在瞬间的愤怒之后心慢慢平静,但心里已经生起凄凉,声音十分低地道:“我,身为皇后,竟被一个公主辖制,甚至,她不过是奸生之女。爹爹,我说的话难道错了吗?”
“娘娘身为天下母,所说的话自然没错。只是秦国公主被陛下宠爱,您为了……”
“住口!”皇后心里的愤怒更深了,出口喝止自己父亲,声音开始变的冰冷:“不懂本分的人,总是要受一些惩罚的!”这才是朱老太爷想要听到的话,他的心放下,但还是不敢放松:“娘娘圣明,臣,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牝鸡司晨,与国不利!”
牝鸡司晨,与国不利!这八个字让皇后笑了:“是啊,太子宽厚仁德,仁君之相,何需公主辅政?难道说饱读诗书的大臣们,还不如一个公主?”
一直侍立在门边的宫女侧耳听了听,接着快步上前,对皇后道:“娘娘,太子来了!”
皇后嗯了一声重新坐好,对朱老太爷道:“父亲很久都没见到皇儿了!”朱老太爷应是,接着就道:“只怕太子会对老臣有别的念头,老臣……”
“父亲无需担心,您和皇儿,总是骨血亲人!”皇后说着看向走进来的太子,对他微笑:“你都好几日没过来了!”
“父皇命儿臣参理政事,儿臣初识政事,未免有些慌乱。数日没来给母后问安,儿臣不该!”太子行礼后起身,恭敬地道。
“你啊,我不过问一句,你这么细说做什么?”皇后对太子笑的十分和蔼:“况且太子妃每日都过来,你已许久没见过朱老国公了,这是内室,还不快些去给你外祖父行礼!”
“见过外祖父,外祖父安!”太子早已瞧见朱老太爷,他对朱家人历来不喜,只是年岁渐大,会收敛自身喜怒。皇后一说,太子就对早已侍立在旁的朱老太爷要行礼下去。
“太子休要折煞了臣!”朱老太爷双手紧紧扶住太子,瞧向太子的眼十分满意,不管怎么说,朱家是太子的外祖家。
太子并没久留,说了几句也就离去,等太子离开,皇后才轻声道:“皇儿待我,越发……”
“娘娘,亲近总是会亲近的。况且您和太子之间,多是小人作祟!”朱老太爷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十分欢喜,对秦国公主再插一刀!
皇后唇边的笑容有些凝重,对朱老太爷道:“亏的还有忠心的人,不然的话,太子异日登基,未来就无人可用!”
“臣食俸禄,自当为君分忧!”朱老太爷忙恭敬起身答道,皇后颌首,又说几句也就让朱老太爷出去。朱老太爷从宫里出来,朱为安已经等在宫门口,瞧见自己祖父就迎上前:“祖父,这件事!”
“你小孩子家,还是按捺不住,回府再说!”朱老太爷这么说了一句,朱为安忙扶祖父上车,就见有丛车马过来,看着前面的导引和后面的随从,朱为安觉得牙齿都有些酸,这是公主的阵势,不知哪位公主入宫。
朱家的马车避让到一边,朱为安要谨守臣礼,垂手在那等公主车驾入宫,朱老太爷倒无需这样,已经坐在车里,当车驾经过朱家马车时,朱为安认出这是吴王府的马车,那么,在里面的就是玉琳。想起玉琳,朱为安心里十分酸涩,本来她该是自己的妻子,而非是别人的妻子。
公主车驾已经入宫,朱为安打算上马,心念一动就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笑嘻嘻往内侍手上放了银子就状似随意地问:“方才是哪位公主入宫?”
“陛下想念柳小姐,特地让永乐公主带柳小姐入宫!”内侍往朱为安这边行礼谢赏,手里掂一下银包笑的有几分开怀。
朱为安听的清清楚楚,果然是玉琳,竟是天子想念她的女儿才召她入宫,如果,朱为安不能再想下去,酸涩已经变成了愤怒。朱老太爷在车中听到小厮和内侍的对话,掀开帘子看了眼自己孙儿,示意他赶紧起程,不要再在宫门口站着。
朱为安这才拨转马头,离开宫门。
朱老太爷的眉已经微微皱住,自己孙儿未免有些太多情了,竟还想念着永乐公主。一个不肯接受自家示好的公主,在自家得势之后,又能得几日风光,孙儿实在太按捺不住了。
“小舒儿真乖!”皇帝从玉琳怀里接过小望舒,小望舒只觉得皇帝是个很亲切地老人家,并不畏惧什么,格格笑着要皇帝把她举高。
“伯父您不要太宠她了,爹爹说了,小孩子家,宠爱太过,未免会跋扈的!”玉琳的话并没让皇帝放下孩子,把小望舒举的很高,接着才对玉琳道:“她才两岁,刚会走路不多久,这么小的孩子,就算再宠,能坏到哪里去?”
小望舒听见走路两个字,在那蹬腿,想下来走路,皇帝把她一放下,她就迈开小短腿,蹬蹬往前跑。内侍和宫女急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