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子在那嘀咕个不停,柳劲松却望向远方,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可似乎还能闻到一股幽香,像荷又像茉莉,闻起来那样的清幽淡雅,让人心醉。
潘公子嘀嘀咕咕的,伸手去拉柳劲松打算继续前行,见柳劲松站在那里眼望远方,不由呵呵一笑,神神秘秘地说:“你也觉得永乐公主和别的公主不一样?哎,我和你说,当初永乐公主择婿的时候,家祖母极想让我也去,可是后来听说皇后有意把永乐公主许给朱五,这才没有,不过呢,我觉得,娶个公主那就跟接了个母老虎进家,荣耀是荣耀了,可是那些荣耀和我有什么相干?”
原来想娶永乐公主的人竟然这样多?柳劲松收回思绪,淡然一笑:“不过是觉得,总能碰见她。”潘公子大大咧咧地拍他肩膀一下:“这就叫缘分。”
缘分吗?柳劲松笑容更加舒展,潘公子后退一步,用手摸着下巴,此时月光正明,潘公子仔仔细细瞧着柳劲松,突然手一拍:“没发现你还生的挺俊的,比那个朱五俊多了。说来,谁娶永乐公主都好,就别让那个朱五娶到。不如,我去寻寻人,给你在永乐公主面前进言,或者……”
“别开玩笑了,我不过朱家弃子。”柳劲松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可面上神色一点没变,这让潘公子叹了口气,接着就道:“哎,确实呢,你也晓得,我要寻,也只能往定安侯府那边寻,别的,和我家来往也淡薄。”
定安侯的大伯母,就是出自潘府,这点柳劲松深知,不过还是能听出潘公子话里的落寞,不由伸手拍下他肩膀以示安慰。潘公子已经又笑了:“你放心,那些抱怨的话我听我祖母念叨过多少回了,可这要怪,也要怪当初是他们不好,才让好好一个侯府飞了,再说这么多年我瞧下来,就算我那表伯继承了侯府,也没有现在的定安侯做的好,更别提我那姑婆了。”
“你有这样的心,一定会重振家声的。”柳劲松的话让潘公子又笑了,接着抬头瞧瞧月亮:“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哎,你也别和我说重振家声什么的,我祖母还想给我弟弟娶我二婶子家的侄女。”
潘府到了现在,不过就是勉强维持,撑着面子罢了。潘公子的二叔,当日娶的是江南首富的闺女,为的就是她的嫁妆丰厚,除此还能给潘府一笔银子,解燃眉之急,而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可以想象潘府的人是怎样的花钱如流水。
柳劲松和潘公子往外走,心里不由想起母亲的话,人人都说遭了难不好,可母亲说,有时候遭了难更能看出人心。当初三皇子的计谋如果真能成功,柳家人志得意满,依三皇子的性格,日子久了,必生嫌隙,到时只怕更是灭顶之灾,而不是像现在仅仅被流放。
柳劲松的手握成拳,母亲希望的,自己一定会做到,不会辜负她。
柳潘二人走到巡视的人暂时歇息的地方,该这班领头的瞧见他们,立即大声道:“方才听得永乐公主出去游园,你们可曾冲撞了她?若冲撞了,少不得要去挨板子。”
潘公子正要端起热茶喝,听了这话就把茶碗往地上一砸,冲到领头的前面:“你别收了人家的好处就尽往我们头上踩。好不好我家也是伯府,柳兄弟和侯府郡王府也都有亲,细算起来,这里的人哪个也不弱,你要做,就别做的这么明显。我晓得,你家爵位只传三代,到下一代就没有了,为想把爵位延下去。才对朱五各种摇尾乞怜,呸,你也不想想你祖父的爵位是怎么来的?要知道你今日如此,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起来?”
领头的姓吴,祖父当年跟随后封侯的赵元帅浴血疆场,挣的爵位。此时听的潘公子这话,他的眉也竖起来:“我们家虽差了些,比你们潘家还是要强,你们潘家除了有个爵位还有什么?连商户之女都娶进来做正室,也不笑掉人的大牙?我家就算到侄儿一代夺了爵,我叔父,我弟弟都是有功名的人,怕个什么?不过是让你们不要太散漫,就这样大闹,活该你家败落。”
潘公子大怒,手握成拳就打到他顶门上,姓潘的闪了一下没闪过,也还了一拳头,两人登时扭打起来,柳劲松和几个也是在那歇息的急忙上前劝架,柳劲松紧紧抱住潘公子把他拉回来:“我们是新来的,难免要吃些苦头,这也是常事。”
潘公子也是勋贵家里养出来的娇惯公子,这股气早已积在心中多日,虽被柳劲松紧紧抱住,嘴里还是要骂,脚也在那蹬,要上去和姓吴的再打一架。姓吴的也被人紧紧抱住,也是不依不饶。
屋外已经传来呵斥声:“此地虽离娘娘驻跸的地方远,可你们这样大声喧哗,难道不要命了?”众人急忙垂手而立,对进来的人抱拳行礼:“见过同知。”
那同知走进屋里,仔细瞧了瞧才道:“都是年轻男儿,血气方刚,也是平常事,但怎能像妇人一样只争口舌?以后要争,就去校场上争个输赢。”众人齐声应是。
那同知又往柳劲松那边瞧去,唔了一声方道:“你方才那几句话也是有意思的,只是你要知道,锦衣卫护卫陛下安全,可不是有花架子就成。”柳劲松应是,同知又对潘吴二人道:“等回了京,你们两个,都给我去校场上多操练一个时辰,免得养尊处优,忘了自己职责,还在这给我勾心斗角,闹个不休。”
潘吴二人急忙跪地:“属下谨遵号令。”同知这才又绕一圈走出去,屋内顿时变的静悄悄的,彼此看一